笔。
但笔能换,心情换不了,酸酸涩涩的,像灌了一吨柠檬。
割线完成,开始打雾,痛感比割线时略微减少。
温峋在刺青时就是个闷罐子,不管怎么撩拨都没反应。胡女士丧失他这个乐趣之后,就把目标转向许星。
毕竟是小姑娘,藏不住事,逗起来特别好玩。
“妹妹,你难道不想你哥给你找个嫂子?他一个大老爷们照顾起人来,哪有女孩子精细?”
许星:“……”
“再说了,我们女孩子的小心思,小秘密他能知道吗?你生气,他连你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哄都不会哄,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你找个嫂子,让嫂子照顾你。”
许星抿唇,刚换的笔,笔尖又断了。
她气呼呼地又换了一支,眼眶突然有点发酸,鼻尖也有点酸。
温峋真的会找女朋友吗?
他要是找了女朋友,是不是就顾不上她了?
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是胡女士这样热辣逼人的吗?
胡女士都这么追他了,他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许星越想越难受,越想胸口越闷,这小小的隔间里,空气稀薄得要命。
胡女士身上的香水味如同躁动的荷尔蒙,无孔不入地侵袭着她。
从温峋的角度只能看见许星毛绒绒的头顶,她捏着笔在画趴在纹身椅上的胡女士。
看起来很认真,没有被胡女士的屁话打扰。
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行了,别逗她。没看见她正画作业吗?少说两句能要你命?”
漫不经心地透着冷意,是一副维护她的姿态。
胡女士小小愣了一下,随后“噗嗤”一笑,妥协道:“好好好,听我们温老板的,人家不逗了还不行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许星突然泄了力,她的身体里像是接了一台抽水泵,将她所有的活气抽了个干净。
以至于她鼻尖有些发酸,眼眶也涨涨的。
她好像被胡女士和温峋排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她是小孩子,而他们是大人。
大人有大人的一套行事准则,胡女士逗小孩一样逗她,温峋护小孩一样护她,他们之间从不平等。
这一刻,许星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温峋只是把她当小孩,当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虽然是既定事实,但许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难受到无法再在这个空间里待下去。
她用最快地速度画完这幅场景速写,然后起身离开。
温峋有些诧异:“你画完了?”
许星背过身点点头,掀开帘子走出去。
温峋拧眉,敏感地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但他现在也没时间去关心她,手上的活儿容不得他分心。
许星垂头丧气地坐在大厅沙发上,速写本被她摊在腿上,上面是温峋给胡女士纹身的模样。
她呆愣愣地盯着那幅画,视线却是失焦的。
或许是小女孩的占有欲作祟,她不想温峋有女朋友,就像邻居家的小孩不愿意将自己的玩具分享给别的小朋友。
她又气又难过,在本子上写:温峋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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