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泄不通的酒店门口接受完了记者们的采访,吴探长转身回到酒店大厅,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对一个手下命令:“通知下去,想退房的人可以走啦!”
“一个都不能走!”一道洪亮雄浑的声音响起,回荡在酒店大厅的余音震动人的耳膜。
吴探长转身一看,来了一拨人。
那拨人强势分开了酒店门口的人群,为首的是一位年长健朗的老者,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息。
吴探长不认得为首的这位长者,却认得对方身边的那个青年。正所谓同行如仇敌,他一见到此人便没好气,抖着面部的肌肉,皮笑肉不笑道:“哟,这不是燕大探长么,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吗!”
燕松在羊城巡捕房有通气儿的人,那边一接到报案,他在龙城巡捕房就立马收到消息了,知道死的人是苏家的孙小姐,他又在第一时间去苏家通风报信,结果就被苏老爷子一并带羊城来了。
本来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被苏青鸿下令缩短到了四十多分钟,他也体会了一路飙车的滋味儿,那叫一个刺激!
一到目的地,他们就看见这个姓吴的探长得意洋洋的在记者们面前炫耀自己是如何如何抓到杀人凶手的,杀人凶手在他火眼金睛之下立马现出原形,其过程传奇得几乎可以出一本书了。
经过吴探长,燕松嘲弄了一句,“吴探长,我认识你那么久了,现在才知道,你丫就是猪投胎的。”
吴探长气极,又怕被酒店门口的记者拍到失态之举,强压下怒火,扽着制服在心里提醒自己绝不能在同行面前失了身份。
吴探长沉着脸,向燕松发出警告:“燕松。注意你的言辞!”
“吴探长,出了这么大的事,就这么草草结案,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说起案子。吴探长得意起来。如今羊城巡捕房的破案率是整个沪市最高的,他可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只要经他手的案子,不出一个礼拜,没几天就会告破。现在燕松跟他根本就没法比!
吴探长背着手挺着胸。架子端得极高,他跟燕松明明是平级,却显得是上级领导一样。
他哼哼一笑,侃侃道:“凶手都已经被我抓住了,不结案,难不成还要放任她逍遥法外吗?”
燕松头一回有佩服吴探长的心情,真真佩服这家伙的智商,“案子的进展呢?”
他想知道吴探长手里都捏住了一些什么线索,他要是真的以为吴探长手里有能拿的出手的证据或是线索,那他还真是高估这个姓吴的了。
“我不都说了么。这案子已经结了。”吴探长脑袋里敲响了警钟,这个姓燕的该不会是来跟他抢功的吧。思及此,他立马戒备起来,打着官腔,话里还带着红果果的威胁,“燕松,这案子可是发生在我们羊城,归我们羊城巡捕房管,你一个龙城巡捕房的探长跑来插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要是你们龙城巡捕房的巡长知道你越界执法追究起来。卸了你的职,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燕松压根儿就不虚他。“吴探长,我也要提醒你一句,这回你可真是摊上大事儿了。”不等吴探长回味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燕松向他介绍,“这位是苏青鸿苏老先生,也是被害者的爷爷。”
“原来是苏老先生,怪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吴探长忙恭恭敬敬的给苏青鸿行了个大礼,并献媚道,“苏老先生。您放心,您孙女的案子,我已经帮你破了,我这就叫人把凶手带到您面前来!”
宝贝孙女被杀,苏青鸿心中悲愤交集,看吴探长那丑陋的嘴脸更觉厌恶至极,怒极之下一个大巴掌甩到吴探长脸上,将他抽开老远。
吴探长蒙了,这怎么回事?
他抓住了杀害苏思诺的凶手,苏家不应该会用重金酬谢他吗,苏青鸿怎么到他跟前就是一耳光?这跟他想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很快,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站稳之后,他舔着脸扑了过去,还没到苏青鸿跟前,就被随行的其中一个保镖给拦下了。
挨了一巴掌,他不知道痛似的,反而像是被赏了一块儿糖,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苏老先生痛失孙女,现在肯定会难过,想找个人发泄也是应该的。”
他也只能用这样的烂借口安慰一下自己。
“我孙子和孙女呢!?”苏青鸿厉声问。
吴探长忙殷勤道:“我这就叫人把您孙子带来,您孙女的尸体还在楼上……”
不等吴探长话音落下,苏青鸿便大步往楼上去。
二楼的情况跟一楼大致一样,走道里每间房门口处都有一两名持枪的巡捕留守,只有案发的那个房间留守的人手是最多的,而且每一个出来走动的住客身边必定会跟随一名巡捕。
藤彦堂扶着香菜从厕所出来,正好看见苏青鸿带了一帮人上来。
香菜虚脱得面无人色,腰都直不起来,走路的时候两腿还在打颤。
苏青鸿看了他们一眼,没做停留,径直往案发的那个房间而去,其他人留在了门外。不到半分钟,他便从房间里出来,沉静的面容下压抑着难言的悲恸,所有的痛楚仿佛要从他猩红的双眼中喷涌出来。
这时,藤彦堂和香菜终于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
看着苏青鸿压抑的模样,香菜很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她现在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
“苏老先生,节哀顺变。”藤彦堂本来对苏思诺的死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当他亲口说出这句话时,心情不禁沉重了几分。
吴探长两指一并,剑指香菜,“苏老先生,这就是杀害您孙女的凶手!”
在场的,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被无视了的吴探长还想再表现一下,可这时候苏思远被看押他的两名巡捕带上来了。
苏思远一见到苏青鸿,眼圈禁不住一红,过去跪在苏青鸿面前。压抑着声音中的哽咽忏悔:“对不起,爷爷,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思诺,我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昨天晚上怎么也不可能跟她分开……”
苏青鸿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责备疏忽大意的爱孙,其实他心底也知道——昨天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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