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相信?
府中上下各处都在悄声观望,就连老夫人的福衢院也不例外。
福衢院中常年焚熏着东山檀。浓郁甘香的味道自主屋中飘散而出,令人心莫名沉静。老夫人侧卧于主屋榻上。听了刚传进来各处的消息,便直吩咐黛纹为她按揉太阳穴——显然是多思多虑以至头疼了。
黛纹一言不发,走上前去熟练地将老夫人头上带着镶松石的抹额取下,又将她斑白的鬓发打散盘梳成家常发髻。这才一下一下规规矩矩地按揉起来。
黛纹伺候老夫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她这样用心,老夫人这头疼也缓解了许多。
只是……事情若是没个决断,天天只靠按压穴位是缓解不了多少的。
“外头的事情虽然平息了,但咱们侯府自己的账可还没算呢。黛纹,你说说,该怎么算?”
老夫人瞌着眼,似半睡半醒。可眉间的皱纹却显示出她此时并不宽心。
黛纹面无表情道:“中毒一事,显然是大姑娘说谎了。无论大姑娘出于什么心思说谎,但她维护侯府声誉替侯府挡去横祸不假。于情于理,老夫人应该赏赐她。”
赏赐谢安莹也是老夫人的意思,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其他的事情呢?老夫人沉吟着“嗯”了一声,示意黛纹继续说下去。
黛纹仍旧是脸色漠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继续道:“既然老夫人也看出大姑娘说谎,定然也能明白下毒一事必然另有隐情。可若彻查,虽然大厨房的张婆子已发卖,但这满府上下有哪个不是大夫人的人?只怕查来查去,还是要查到奴婢头上。”
但若不查此事,不严惩她以正家法。之前大夫人散布谣言的事情也就不好再提。这往后想要立侯府规矩,大夫人阻挠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黛纹言语间句句诛心,全然不将大夫人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可熟知她的老夫人,却知道这已经是黛纹留了情面。
否则就凭大夫人这等腌臜下作的手段,连老夫人都恨不得在众宾客面前揭穿她,更何况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黛纹。
老夫人轻轻按住黛纹的手,将她牵到自己身边坐下。
黛纹说得很有道理,谢安莹虽然能为侯府,为黛纹挡去杀人偿命的大罪名。可小罪名却逃不掉。眼下连毒|药都被带进府来轻易使用陷害。这要是不彻查,何以正家风?
要正侯府家风,这事必然不可轻轻揭过。可真要拿住不放,首当其冲便是黛纹这个无辜的人。
眼看这进退两难之境,究竟有什么圆满的法子可行呢?
老夫人正一筹莫展之时,廊下伺候的小婢打了帘子进来,行礼道:“启禀老夫人,大姑娘谢安莹前来求见老夫人,说是要当面向老夫人求个恩典。”
老夫人睁开眼睛,疑惑地与黛纹对视一眼,又皱着眉头道:“这乱了称呼排位,越发的糊涂了。你只说是哪个院子的大姑娘谢安莹?”
老夫人心烦,没那耐心在两个真假称呼之间细细辨别。
小婢连忙再行礼道:“回禀老夫人,是琼华院的大姑娘。此时已在院外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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