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桌,把古昱和江大宝搁到最顶上。
快速安置好两人,我直接奔向巴士翻车的地方,米家乐正朝那个方向移动。
忽地,米家乐的脑波停在了巴士下方,而我跑过去还要花点时间,我加速奔跑着,只差几步就能摸到巴士,将车身推翻,但米家乐的脑波却停止了活动。
我仿佛能看到心电监测器上的波浪线被直线取代,我发了狠地去推巴士翻倒的车身,只是由于体力并没有完全恢复,连推了三次才推开,可地面是平整的一块,我从车里捡了个扳手,用力砸向地面。
地是实心的,至少表面的厚度不是一根扳手就能挖开的,我突然泄了气,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依然无法平复内心的情绪。
我大脑一片空白,行尸走肉般回到安置古昱和江大宝的民居,刚走到门口,我的心便瞬间冻结了。
那是种由心底深处涌起的彻骨寒意,我整个人由内到外,包括指尖都变得僵硬冰冷。
透过木头门板,我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吱吱、吱吱,数量多到我根本没办法分辨,我抬脚踹开门,正看到令我呼吸凝滞的一幕。
黑压压的老鼠爬在江大宝身上,他的皮肉已经被啃光了,几只黑老鼠从他的肚子里钻出来,皮毛上沾着血。
屋角的地面有一个大洞,古昱不见了,我用精神搜索,但什么都没发现。
我想哭,可惜哭不出来,脑子反而无比清醒,我手里还握着那根扳手,于是我像完成某种机械化作业的机器人般,盯着地面的老鼠挨个地砸。
先砸尸体上的,然后砸想要逃跑的,速度快到我自己的眼睛都看不清手上的动作了,鲜血四溅,老鼠的惨叫声成了背景音乐。
为什么?为什么它们没有脑波活动?明明是活物,却连最低的脑波活动都没有,帮它们避开我精神攻击的邪神不是已经死了吗?
老鼠的尸体铺了一地,有一部分还是逃了,逃进了屋角的那个大洞,我知道老鼠会打洞,只是不知道这里的老鼠打洞的速度这么逆天。
自从进入白家镇的地界,没有一件事是合理的,地面的洞虽然大,但人要是进去只能躺着,除非有东西拖着,否则没办法移动。
该死的老鼠拖走了古昱,米家乐恐怕也是它们袭击的,我在寿宴上遇到的那群老鼠只是冰山的一角,可为什么古昱的脑波消失了?这说不通,太奇怪了。
我走出屋子,四周一片死寂,我不知道该去哪找古昱,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找到他,哪怕掘地三尺。
这样想着,我挨家挨户的找,铁锹、镐头,凡是能挖地的工具,我统统找了出来。
整座镇子的范围太大,我选定了巴士车的位置,米家乐既然是在这里被害的,我想老鼠不会在回家的路上吃饭,所以车子下方很可能是它们的一个窝点。
“你在干嘛?”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背后。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腰转过头,就见那个姓常的年轻人朝我走过来。
“你去哪了?”我平静地问。
“找戚哥去了,你不是知道嘛,林子里没有,我准备沿着下山的路去找找看。”他指向变形的巴士,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去吧,下山,记得用金属异能护住要害,这附近有成群的老鼠吃人。”我说着继续挥镐刨地。
“你说什么?冬儿呢?她在哪?”年轻人很是激动,谁都没问,一个劲儿地追问万小姐的下落。
我回到巴士旁的时候就发现万小姐和司机大叔的尸体不见了,这地方到处是地洞,十有**是被老鼠拖走了。
年轻人明显对那个万冬儿有意思,让他看到心上人死时的惨状,还不如现在眼不见为净的好。
“被老鼠吃了。”我将推测的结果告诉年轻人,因为我没兴趣给他复述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料到年轻人没那么容易打发,他肯定不会被我一句话就劝走,非要跑去小庙看个究竟,然后在镇子里一通乱喊乱叫。
等确定这里只剩我和他两个活人,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活人,他才终于面色灰败地回到巴士旁边,在我刨出的坑边坐下。
“完了…全完了。”他目光发直,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我依旧用力刨着地,刨得差不多了,就用铁锹把土块铲走,年轻人突然看向我,目光有一瞬间变得精亮。
“一定行,对对,一定可以!”他没头没尾地说道,接着从地上跳起来,钻进变形的巴士,不知道在里面找什么。
他从后排座的底下翻出一个腰包,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将腰包捧出来,冲着我神经质地笑了笑。
“活死人…肉白骨,一定行的,只要找到冬儿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