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绕晕了,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还点头‘哦’了声说:“有道理,或许真是这样。”
尽管我们拥有同样的脸,但差别还是挺明显的,她看着比同行的男人更加胆大,对新事物抱有超高的热情,而她的胆大更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挤出一丝干笑,精神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八字胡盯着罗盘面色惨白,手里的铃铛不住地发抖,发出叮叮地、类似即将断气的声音。
队伍的其他人对八字胡好像特别信任,他在工作的时候没人敢出声打扰,虽然一个个眼露怯意,却没人提回去。
“你给他们一个人多少钱?”在那个年代,古董桑柔这身打扮可是极少见的,她的养父肯定很有钱,我常听说那个年代的人命不值钱,想着她是不是花钱想买国内劳工当炮灰,便趁这个机会打听打听,毕竟那时的洋人、假洋人,对待老百姓可不怎么样。
“哦不,我没花钱,我和这些先生是在半路遇到的,我提供路线,他们愿意无偿帮我寻找父亲,是好心人。”她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叠好的地图,“这是我父亲出发前准备的备用地图,幸好他的助手将它忘在了办公室,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去哪找他。”
“啊~”我了然点头,眼光瞥向八字胡,火把的光跳跃在幽暗的通道里,将人的脸映得阴森诡异。
看样子是我猜错了,情形刚好相反,古董桑柔显然还不知道,她遇上了一伙‘大好人’,八字胡有技术,她有地图,一方诚心利用、一方需要帮忙,双方自然一拍即合,可惜到最后,古董桑柔怕是被会‘好心人’灭了口。
“我父亲常说,要广交朋友,走遍世界也不怕,我很幸运,对不对?”
“对,你很幸运。”幸运地遇到了我,看在大家撞脸的份上,我决定帮她一把。
“这是极阴之地,大凶……”八字胡小声嘀咕着,他身后的高个汉子凑近他身边,同样低声问了他一句话。
我进化后的听力比普通人强些,听到高个汉子问的是‘她俩怎么办’,我不明白极阴之地、大凶,和我们俩有什么关系,高个汉子为什么在听到这两个词后会提到我们。
“照旧。”八字胡嘴唇轻轻动了动,用更低的单调吐出两个字。
“巴尔布先生,您说什么?咱们已经到了吗?”
“是的桑小姐,这里就是您要找的地方。”
“可是,这条通道咱们已经走过好几遍了,并没有看到我的父亲,会不会是这的地下有磁场,影响了您的指南针?”古董桑柔的天真简直感人,她瞪着八字胡掌中的罗盘,忧心忡忡地问。
“您多虑了,这就是终极之地,不会错,眼下只差一步,迷阵便可破解。”
“哪一步?”
古董桑柔刚问出口,其他几个人便呼啦一下涌到我们身边,肩上扛的绳子不知何时退到了手中,两人一组,眼瞅着就要把我们俩绑起来。
“巴尔布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古董桑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桑小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对不住了!”八字胡面容一狞,冷声说道。
“等等,好歹让我们死个明白,你们一群大男人,反正我们也跑不掉。”我说。
“哼,桑小姐的父亲,恐怕不是来找金矿的,他要找的东西比金子更珍贵,铁木真的墓。”
“铁木真是谁?我父亲为什么要找他的坟墓?太荒谬了。”
“嘁,多少人都找不到,你拿个破罗盘就能找到?再说这通道里的东西,似乎并不符合蒙国人的审美,我敢打赌不是他们造的。”
“我没说她父亲找到了大汗墓,这是那个洋鬼子误打误撞找到的极阴之地,但他不知其中凶狠,活该葬身于此。”
“您够牛的啊,都没见着尸体,就能断定她父亲死了?”
“进入恶鬼道,必须用活人祭祀,其余的人才能继续往前走,至于留下的人…当然是喂了恶鬼,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我勉强接近了这个间接的解释,古董桑柔却激动地反驳:“不可能,我父亲绝不会牺牲别人保全自己,也不会被恶鬼吃掉!”
相比她幼稚的反驳,我冷静地开口:“你这说法缺少依据,我看这只是个障眼法,大家一起想办法话也许很快就能出去,何必牺牲我们呢。”
“丫头,你以为咱们兄弟和桑小姐真是偶遇?不,我们跟着她十几天了,要不是指着她翻译地图上的洋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