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停地往她来时的方向瞟,我却不紧不慢地重复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是谁把你从台岛带出来的?”
秋佩仪这次没有犹豫,立刻答道:“是个姓古的男人,他们是北方来的幸存者,他的同伴现在就在景镇,他们队伍里有丧尸,是一群非常危险的人。”
秋佩仪顿了顿,又说:“他们领头的是个女的,那女的是只大丧尸,有很厉害的精神系异能。”
“叫桑柔?”我神色不变地问。
“对,你认识她?”秋佩仪又露出惊惧的神情,并往后退了半步。
“她和姓古的男人是一对儿。”我咧开嘴,却笑得极不自然。
“没错,姓古的在带我回来的路上受了伤,被一个精神系丧尸打伤了脑子,君扬救了他,哼,那个负心汉。”秋佩仪恨恨地扯着衣角,好像要把衣服撕烂才解恨似的。
“白君扬救了你们,把你们带去景镇,那姓古的男人伤势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君扬姓白?你到底是谁,对他们那伙人这么了解?”
“仇家,千里追杀。”我冷下眼神,木着一张脸说瞎话。
“呵,追杀他们,别逗了,就算姓古的男人昏迷不醒,还有君扬和一个臭小子在,特别是桑柔,你能打得过她?”
“照你这么说,他们的队伍又壮大了,嗯…那还是从长计议吧。”我就坡下驴,顺着她的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总不能告诉她我已经失败了,古昱重伤昏迷,又有人顶着我的脸活动,我得想办法潜进景镇才行。
“不管你去哪,能不能带上我,我可以告诉你台岛的粮库密码,那的食物够上千人吃半年!”
“我要去送死。”
秋佩仪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我,其实我只是随口说说,再怎么心急,也不能去送死。
死在自己人手里岂不窝囊,何况假桑柔顶着我的脸,白君扬他们肯定把她当成我了,而我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了另一个人。
即使现在站到他们面前,我也是有嘴说不清,形势越对我不利,我越需要冷静。
秋佩仪见我说着要去送死,脚步却往与景镇相反的方向上走,顿时松了口气。
她跟着我走了两步,才意识到逃亡的途中跑丢了一只鞋,连忙跑到那两个男人身边,把矮个子男人的鞋扒下来套在脚上。
我脚步不停,丝毫没有为她停留的意思,秋佩仪这时候也顾不上仪态了,生怕被我丢下似的,穿上鞋就朝我狂奔过来。
走了大概十几里地,我在公路边发现了一间小屋,木头屋顶塌了半边,一扇要倒不要倒的破门斜挂在门轴上。
好在窗户是完整的,门缝也不大,比猫体积大的动物都钻不进去。
“会不会有蛇啊?”秋佩仪看我伸手去拉门板,紧张地提醒道。
“有蛇也是小蛇,怕什么。”我稍微使了个劲儿,就把拴着铁链的门拉开了。
这间小屋顶多只有8、9平,里面除了土就是房顶掉下来的木头。
秋佩仪一屁股坐到地上,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后背靠着墙,也不管墙面有多脏。
“你现在放松是不是有点早,秋德海知道你跑了,肯定还会派人追过来。”
“他不敢声张,肉灵芝的事他瞒着那伙人,他在景镇只剩不到十个手下,如果一晚上少了四个,那伙人会怀疑。”
“他的手下没有异能吗,他们追你的时候,竟然没用异能?”
“不是没有,是不能用,要是他们使用异能,会被桑柔发现。”
“哦,秋德海想活捉你。”我了然点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秋佩仪提到伤心事,又抽噎起来,鼻涕眼泪抹了两袖子。
我想说那倒未必,可转念一想,和秋佩仪讨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便默默站在门边,她哭她的,我想我的。
现在我已经确定,有人冒充我和腾锐他们去了景镇,而且没被他们识破。
古昱虽然昏迷不醒,但乔堂也许很快就能治好他,古昱是最有可能揭穿假桑柔身份的人,所以我担心冒牌货会趁他昏迷的时候杀了他。
我只是在山里躺了一会儿,怎么就错过这么多事?
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代替我,而我现在的脸又是谁的?
“别哭了,那伙人说没说什么时候走?”我问。
“他们要等姓古的醒了再走,有治疗系异能者帮他疗伤,恢复是迟早的事,不过我听乔堂说,起码要三天时间。”秋佩仪说完突然顿住:“你真打算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