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云彩下,即一一怨气冲天的瞪着黑脸无情的长璋,拆去了身上的沙袋,一屁股坐在了泛凉的青石板阶上,“不跑了就是不跑了。”
“你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跑了。”
“既是不想跑,那今日就先歇着吧。”
沈砚安突然从后头院门处进来,他摆摆手让长璋退下,高大的影子摇摇晃晃的挡住了即一一身前的日光,“明日再继续练就好了。”
“侯爷,”即一一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微瞪着看向来人,“我好歹也是个体弱多病的姑娘家,怎么就没有免去跑步的特权了。”
“正是体弱者,才要适当的多多练习。”沈砚安轻轻一笑,俯身低下来凑近,“你会些近身搏斗的招数,学会轻功,才是制胜保命的关键。”
“就算慢慢来也要学成,听话。”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她微沁着汗珠的额头,衣袖轻摆,人扬着清香离开。
留下愤愤不平的即一一留在原地,她盯着那挺拔背影,眼睛一动也不动,以前上学逃不了体育课,这穿越一回还逃不了体能课,倒霉啊,倒霉。
即一一终于不用早起练轻功的那一日,正是南宫临袭爵的当日。
今日,整个京业的权贵都要来,大多都是辈分比上次诗会高一些的长辈,少不了各宗室的家主,自然,也少不了那些年轻的公子小姐们。除却远在各国的使臣,永宁王府这阵仗堪比冬日宫宴的盛面了。
众人须得比皇帝提前到场,又要不能耽误了晌午仪式。所以,为了梳妆打扮得当,天未亮时,即一一就被两人拽起了梳洗了。
饶是早起练功的行家子也受不住这煎熬,显然,那旁靠着自己的弯刀险些睡着的阿无,同她一样不习惯这数个时辰的耗费。而樱桃却兴致冲冲地跑前跑后了一早上,着实让人佩服。
宫里还来了个永嬷嬷,说是沈砚安特意找来替她梳妆的,不过她们无人知道,皇帝殿里从潜邸时期跟来的老嬷嬷,岂是朝臣可随便唤动的。
净脸洁面再洁面,层层香粉铺在她的脸上,像是催眠的芳香险些叫人睡了去,叫她登时睁开眼的是头皮上隐隐传来的刺痛感。嬷嬷虽给她梳的是婉约不张扬的低髻,但手法利落,手劲大的直叫人清醒了过来。
少顷,殷红的口脂点点落在朱唇,她终于结束了这难熬的折磨,接下来换上的衣服倒是轻便简单了许多。
“为着不施风雅,老奴特为姑娘选了身缎面的淡青紫色的裙衫,料子虽厚重,颜色却清透,远远看上去便是位月宫上的仙子下了凡呢。”
“永嬷嬷这手艺真是好,姑娘这模样,奴婢都不认识了呢。”樱桃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即一一本就明艳的五官此刻更显动人,少了一分小家碧玉的素雅,不像是贵府里出来的小姐。
“活脱脱就像一位公主呢。”
“樱桃,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若将我与公主相比,看到时来人是丢你的脑袋,还是我的脑袋。”即一一拖着疲重的双腿站起身来,浅浅瞥了她一眼。
永嬷嬷看着瘪嘴的樱桃,笑着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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