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扫天下不平事。”
随着话音落下,天上明月突然月华暴涨,本来横亘在天上的白云突然溃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抹月光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不照世间万物,唯独照在山谷下那个茕茕孑立的身影之上。
这一刻,天上月皎皎,地上人也皎皎。
“尔敢!”
终于,看到这一幕,山上的裴泯忍不住再次挥刀斩下,夹带着天地大势向着山下那到孑然的身影劈去。
不同的是,那延明大师淡然的看着这一幕,待到裴泯一刀斩出的那刻,他突然开始缓缓向后退去,最后更是腾空而去。
看着山下的那被皎皎月华笼罩的身影,他突然想起了当年在自己师父在为一名不知名的施主超度后,突然轻抚着自己刚刚梯度后的小光头说下的那段话,“小延明,其人临终,无量寿佛,化现其身,光明相好,具如真佛,与诸大众,现其人前。”
这句话,他一直不明白,但现在看到下方那明明满是血污却又说不出的洁白的身影时,他好像又突然明白了。
“阿弥陀佛,合该如此。”
说完,他不再去管下方手持直刀前劈的裴泯,也不再去看那缓缓握紧手中寒月的温九华,认真的理了理身上的袈裟,在空中慢慢盘腿坐下,念起了那早已烂熟于胸的往生经,随着一句句经文的念出,那本来无比霸道的佛光这一刻却突然柔和起来,这一刻他好像真的就是一位坠落凡尘的真佛。
下方,温九华平淡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刀光,缓缓的抬起来手中长剑,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只是将手中寒月缓缓递出,“这一剑,为鸣天下不平事。”
随着长剑递出,天上月华也随之而动,最后于那刀光撞在一起,刹那间,整片天地好似只剩下白色,以整片山谷为中心,茫茫千里,宛若白昼。
……
东海边上,一名渔夫突然停下了手中动作,默默的看向北方,良久,渔夫摇了摇头,“可惜了。”
说完,便收回目光轻快的向着海边那座茅屋走去,“娘子,快看看我今天打到了条什么。”
一间书屋内,那个姓张的老儒生突然合上了手中书卷,一脚踹向旁边案几上昏昏欲睡的书呆子,不去管那书呆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去,给我去拿葫好酒来,我要好好送送一个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的故人。”
云台山上,一个坐落在满池子莲花的亭阁中,突然丢下手中那新得的羊毫笔,悠悠的看向北方,也不去管那宣纸被长风拂过吹入那满池荷花的池塘中。
过了片刻,只见那天边突然出现一抹流光,不过瞬息,便到了老者身前,但和快便被那老者抓住。
看着那宛若寒霜的剑身,良久,化为了一声轻叹,转身朝着一座座落在山顶的山洞走去。
……
“吁。”
林远负勒住马,邹着眉头看向那突然停下的朝清秋。
“怎么了,不舒服?”
摇摇头,清秋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突然很不舒服,觉得好似什么东西堵在心头一样,运转体内气机内视片刻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那感觉却依然萦绕在心头。
这让他觉得很是烦闷。
抬头看看了天上,一轮皎皎明月悬于头顶,看着那空中月轮,他莫名感觉有些亲切。
低下头,小清秋对今天这一连串不在缘由的感觉很是奇怪,倒也没多想,用力夹了夹马腹,“没什么,走吧,希望能在明天天明便赶到章台关。”
林远负笑了笑,“无事就好,快了,明天就能到。”
月华照在少年身上,在明亮的月色中,两人纵马朝那章台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