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不瞒你们说,父亲写给三好义继的书信已被信长公截获。”
义清瞪大双眼看向又三郎,半天说不出话来。
又三郎一咬牙,佯装轻松地说道:“这倒也好。既然织田信长已经知道此事,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了。确实像你知道的那样,我们打算与三好结盟。”
“糊涂啊!织田家握有将军,重筑京洛,天下大义已然紧握手中。这摄津一代要落入他手是迟早的事。我们坂本家为何要逆天下之势而行?”
“织田家再强,毕竟与我们距离太远。像木槻城这样的小城,他信长又真的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吗?若是三好家再次起事,第一个攻打的便会是我们坂本家啊。到时候信长又真的会派兵支援吗?”
又三郎说道。
九郎兵卫嗤之以鼻:“果然,是兄长你的主意。”
“我也是站在我们坂本家的角度考虑。”
“正因为是由你考虑,如今坂本家才会大难临头!”
“你是说信长已经有动作了吗?”
义清神色紧张地问。
九郎兵卫叹了口气:“信长公打算再给坂本家一次机会。若我们能表明真心,他便不再追究。”
“表明真心……”义清闭上眼吐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要人质啊。”
“不可以。”又三郎立马拒绝,“我是绝不会把千丸(又三郎的嫡长子)送到织田家的。”
“父亲,此事不可再拖!若是信长公一怒之下派兵前来,我们就算加上三好家也不会是对手啊。”
可义清的犹豫显而易见。
“怎么不会是对手?”又三郎反驳道,“织田家要不是忌惮三好家的实力,会留三好家至今日吗?摄津攻略已两次不成,我看信长是根本无暇顾及摄津才是。”
“为什么兄长你的想法总能与我相悖?”
九郎兵卫愤愤不平。
“那是因为你总是只在乎自己。”
“父亲你也这么认为吗?”
真是无可救药,九郎兵卫心灰意冷地问道。
义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劝道:“既然这次回来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回织田家了。”
“看来父亲心意已决。”
九郎兵卫利落起身,紧闭着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怒气。他极力不想让愤怒干扰自己的思考,但这个问题根本不必思考,父兄的选择一定是错误的!唯一值得他思考的,便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还是接受父兄的选择,与坂本家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