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在薛嬷嬷这里听用,便转身带着丫鬟们出了东厢房。
薛嬷嬷之前也特意打听过这位侯爷嫡女,知道她是靖北侯的嫡长女,刚过了六岁生辰,生母早逝,是侯夫人的继女。
薛嬷嬷久在宫中服侍,也是人精子,知道没有生母的姑娘大都怯懦或者跋扈。
慈宁殿人才济济,薛嬷嬷是排不上号的,来侯府的差事也是她花了五十两银子打败了多位竞争对手得的,更何况闵熹得了太后娘娘的看重,必然要在京都贵女中脱颖而出了。
之前薛嬷嬷就下定决心,不管这位姑娘是怯懦还是跋扈,她都要抓住机会将她教导的在人前显得大方得体,温良恭顺,让人眼前一亮,怎么也要在娘娘面前显出她的本事来。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位姑娘模样娇俏可爱,行事大方得体,待人温良恭顺,话都不多说一句。
顿时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发挥自己的本事了。
虽说有些老成持重,可姑娘家太活泼好动了,在宫里行走是要吃亏的,当然老成些更好,今日可要好好想一想了。
闵熹回到正屋准备用午膳,一进屋,穿着褐色素面细布褙子的周妈妈站在门口笑着向她行礼,嘴上说着:“老奴听说太后娘娘宣您进宫了,这可是好事啊,恭喜姑娘了”。
闵熹已多日没见过周妈妈了,从前周妈妈还会每日早上来芙蓉院当差,后来看闵熹不给她分配差事,便几日来一趟,最近这几个月半个多月来一次都是有的。
闵熹讨厌周妈妈背后搞小动作,又反感她自称“老奴”,明明才三十多岁,却倚老卖老,以至于现在一听见周妈妈说话心里就不舒服。
闵熹坐在饭几旁一边吃饭一边笑着道:“妈妈脸上还没褶子呢,为何一直自称老奴?”
也不等周妈妈回答,又道:“也是,怪我没想到,您这是年纪大了,您老放心,您奶了我一场,我理当为您养老。”
说着又瞪了含蕊一眼,怒道:“你们也不提醒我,妈妈年纪大了还让妈妈在我身边服侍,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这还是含蕊第一次被姑娘骂,有些不知所措,条件反射般跪下道:“姑娘,是奴婢的错。”
周妈妈看情况不妙,似乎要朝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了,想要阻止:“姑娘,老奴不是,不,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闵熹哪会听她的,这正好是个送走周妈妈的机会,本来还想着再怎么样都不能撵走周妈妈,可闵熹实在是不想委屈自己,本来过的就挺憋屈的,还要被这个不忠心的奶娘恶心。
何况她这是要为奶娘养老,谁也不会说她刻薄寡恩,只会说她忠厚孝顺。
闵熹摆摆手道:“罢了,既然今日妈妈提出来了,我就要成全妈妈。”
“含蕊,你起来吧,我从明日起要学规矩,就不见你哥哥了,下午你拿一百两银子回去,在城内给妈妈买个一进的小院子,再买两个丫头伺候着。”
含蕊起来后,才听到姑娘在吩咐什么,心情复杂的去取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