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最后负责拼接的战士热火朝天的照伊利亚的要求完成最后一项命令时,战士们有那么一刹那用不习惯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家园,随后才爆发出比掠夺成功时是还要凶猛的欢呼。
他们造了一座城,牢不可摧的城墙把四面临海的沙特阿卡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之后的出海将毫无后顾之忧,掠夺而来的财富也不用惧怕有外来者垂涎让他们垂涎好了,现在,沙特阿卡有了伊利亚的城墙。
“筑城者伊利亚!筑城者伊利亚!筑城者!伊利亚!”沙特阿卡的战士热闹的喊着最安静的男人。
“没想到还真修好了。”格萨尔站在伊利亚身后说。
伊利亚跪在岸边,看着水中全是伤口的手,几条小鱼被血腥味吸引,在指间周旋,最后纷纷游上来啃咬,给伊利亚带来细微短暂的疼痛。
“嗯,是啊。”伊利亚漫不经心的回答。
小鱼在水中摆尾,水花飞溅。
“如果直接给他们说修墙,他们肯定不会照做。”
“不会。”伊利亚掏出小刀,剖开了鱼腹,清理掉内脏后开始木然的吃肉。
没有离开的小鱼被同伴的鱼腥吸引,在内脏的附近游动。
“他们强壮,勇敢,嗜血,野蛮,冲动,唯独没有耐心。”伊利亚仍然在打理着手中的鱼。
“那我呢?”格萨尔问。
“你比他们更强壮,更勇敢,更”
“好了,我知道了。”
伊利亚没有多少胃口,他还不习惯吃生肉,捏着那条还在摇摆的鱼说:“我知道你有话想问,你说吧。”
“你为什么要以这条河为界筑墙,把自己隔在墙外。”
格萨尔在城墙初成时,就登上过沙特阿卡的高崖俯视现在的孤岛,他的孤岛。
连野蛮的风都在孤岛的一排排长木中温顺下来,强风和大浪都被抵御在外面,贴着城墙的浪涛声,不再惊心动魄,像女人爱的喘息。
筑城者伊利亚?不对的,这是孤岛的战士肤浅的认知。
伊利亚运用了他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造船技艺,为沙特阿卡人造了一艘在梦境中都想象不出来的巨船。
生鱼又被咬了一下,咬下的那块肉被野蛮的咀嚼,残缺的鱼身还在挣扎,是疼痛?还是仍然以为自己在水中?
没人关心。
一颗颗被砍伐后的树,它们的根仍然留在土中,这些根向伊利亚生长,突出地表,索命一样钉进他的皮肤。
他手上,颈子上,额头上,条条突出的血管就是侵占他身体的树根。
伊利亚的脖子开始生长,像树一样,又不像树,因为生长得太猛烈,肉眼可见,接着又猛的向后折断,向被斧头摧毁后的木材。
折断的头颅被后颈上一层皮连接着,倒挂着和格萨尔对视,高深莫测的灰眸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树洞。
树洞中回荡着来自过去,来自未来,来自地底深处,来自树冠之巅的声音。
“为什么把我隔离在外,因为这是为沙特阿卡的战士建的城啊。”
格萨尔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安蒂缇娜在旁边抓着被子均匀的呼吸,脸上有很好看的红潮。
格萨尔擦干了冷汗,四周的黑暗让他迷糊了一阵这是梦中?还是醒来?
孤岛之王无心睡眠,他走出房间,走进夜色。
他看着伊利亚的巨船在问:
伊利亚,你离开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