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正想开口,准备请求康茂德为安格劳斯的朝圣计划祈福。
教皇康茂德伸出胖乎乎的手掌制止了马奥琉斯的还未开始的言谈,“在你说话之前,”康茂德说,“我要你先休息一下。”教皇凝视着贤王的王冠,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马奥琉斯太累了,教皇来圣都之前,听闻了如今贤王的蛮横的作为:他迟迟不宣布养子,他有暗中掌控圣殿骑士团的行为,他甚至在教堂外摆满果雀大快朵颐......
但是当康茂德真正来到圣都奥纽斯,真正看到贤王之后,他看到了贤王的重担,贤王背负了整个时代的悲悯,就连取消他教籍的想法,都在看到安格劳斯金子一样的心后烟消云散。
康茂德充满慈爱的盯着贤王,他又一次点了点头顶。
马奥琉斯有些迟疑,被教皇一提醒,他确实感觉自己对王冠有些不堪重负。
“要我帮你吗?当初也是我为你戴上的。”
“当初?当初是我自己戴上的。”
“没错。”康茂德憨厚的笑起,“你急冲冲的抓住王冠,自己就戴上了。”
“我看得出你当时的愤怒,你可能想立即取消我的教籍。”
“而现在。”康茂德做出了邀请的姿势,“我反而理解了你这个做法的深意。”
马奥琉斯取下王冠的那一刻,感觉自己如置身云端那样轻松,连地面都是软绵绵的,贤王跟着教皇的步伐,来到了他的房间。
“教皇”
康茂德无声的开口,再一次阻止了马奥琉斯的谈话,胖乎乎的手指搭在了贤王宽阔的肩膀,“你先在这里放下重担,然后在和我谈。”
马奥琉斯深深吸了几口气,难以置信的摊在了椅子上。
“好些没?”
“好多了。”
“我觉得还不够。”
康茂德端出葡萄酒,给贤王倒上一杯,“只有你喝下一杯,我才确信你真的放松了。”
马奥琉斯有些自嘲的看着那杯酒,原来权欲之王最抓不住的就是权利。
禁酒令之后,他想看看效果,于是暗示伊夫拉姆带他去酒馆,他看见酒馆生意仍旧兴隆,看见屠夫样,空有一身力气没有权势的人仍在大大咧咧的喝酒,还把酒毫不避讳的撒了他一身。
他同样在伊丽莎白卧房中看见了酒,现在,教皇也毫不在意的拿出了酒虽然他的命令教皇本来就没有必要去遵守。
但是,贤王对着这杯酒的思索着说可能现在,我大多数命令在执行上都只是表面文章。
教皇笑呵呵的端过贤王的酒杯,夸张的喝了一大口,重新为贤王倒上另一杯。
“作为王,你太累了,尤其是你硬要装出惬意的时候。现在你相信没毒了?”
马奥琉斯笑出了声,他终于喝下了那杯酒,一饮而尽之后他皱眉咂摸着嘴巴,一个王族,无论多么粗鲁,都不会忘记对葡萄酒的品鉴:
是新酒,但不失厚重,有新鲜的红色、黑色水果的香气在口中荡漾,但是,另一种高级的木桶味,面包味却在水果香气中不显唐突,天啊!我在干什么!品酒?
贤王被自己惊到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教皇,他真的暂时忘却了权欲之王的角色,开始品味起了葡萄酒。
“有时候,时间需要浪费在美好的事情上。”康茂德呵呵的笑起,他肥厚的下巴和鸽子一样坠在脖子上,奇怪的是,他的肥胖不会给人一种暴食的感觉,只有和蔼和睿智。
“好些没?”
“好多了。”
“讲讲你的困惑吧。”康茂德握住贤王的手。
“不,”之前一直急于向教皇寻求智慧的马奥琉斯反而变成了不太着急的那一方,“再给我倒一杯。”
“哈哈哈。”康茂德厚重而缓慢的笑着,为贤王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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