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奥尔罕,接下来你要学会慎独,克己,勤劳,不过放在目前,你必须为我隆重的介绍下,这位被埋没的锻造师,要知道他没有进入宫廷,仅仅是我个人的幸运,而不是他的幸运。”
“不是,介绍了吗?”
“我让你介绍时你就介绍,你要注意人类在语言中的思想深度,越揣摩,越有味道,这方便你了解复杂的人心,人心的复杂程度往往大于这个人本人的理解,但是语言是灵魂的精灵,足够让细心者,多智者,敏感者,骑士,还有侍从,从词语中做到以小见大,管中窥豹我刚才说了什么?”
“语言是灵魂的精灵。”
“对,语言是精灵,我居然说了一个这么精妙的比喻,精灵是只被相信它存在的人看见的,可以说,能看见它的人,都是具有一个没有杂质的童心,保持语言的敏感度,也需要这样的心不对!混蛋!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是说上一句。”
“呃”奥尔罕拘谨的沉思了很久,“介绍这位锻造师?”
“答对一半。我之前正确的说法是,‘你必须为我隆重的介绍下’,这句话的重点在哪里?”
“隆重。”
“我很高兴,奥尔罕,你的聪慧外仅仅是蒙上了一层吹弹可破的黑布,只需要我一点破,智慧的光就会耀眼的在你身上闪耀,不过当你跟随我的时间越来越久之后,我希望你能自发的突破自己的无知,我认识的骑士中,在进阶自己的阶位时,没有那个不是靠自己的力量,靠外力的,靠邪门歪道的,往往都成了反派而不自知。”
奥尔罕.帕慕克变成了一条僵死的虫子,脸上凝固着难以形容的表情。
“还等什么?”
“呃”奥尔罕想到了一个隆重的介绍方式。
侍从站在了铁匠一侧,前脚迈成一个弓步,后脚尽可能的伸长,尽可能的贴住地面,他右手承载在胯骨,左手高高的斜举,端起了铁匠的胡子。
“我为你隆重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隆重出场的铁匠你叫什么名字。”奥尔罕突然放轻了声音。
“我叫什么名字?”铁匠声音如雷,“我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们都叫我碎铁屑。”
“我为你隆重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隆重出场的铁匠,碎铁屑。”
“你好,碎铁屑。”塞万诃德行了个庄重的骑士礼,“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阁下请讲,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类事我可以答复,一类和铁相关,另一类和铁不相关,和铁相关的回答,我可以和你在酒馆滔滔不绝的说上一整晚,和铁无关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都不知道。”
塞万诃德很开心的大笑,他认识的铁匠都是这么执拗而直爽,不过这位星落城的铁匠太高了,如果他的身高只有半身那么高,一定会像铸造铁器一样,铸造自己的传奇。
“请问,你曾经是骑士吗?”
塞万诃德带着一种精明的眼睛直视的铁匠,仿佛看穿了这位铁匠尘封了几个纪元的密事。
铁匠张开了面目所有能够张开的所有洞,连铁屑都从扩大的毛囊中掉落,他目瞪口呆,铁匠难以想象,打造了这么久的铁,居然会有人问他是否拿起过刀剑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