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万千。
她在这样的月夜,不能睡。便想起白发苍苍的爷爷。这些日子,她不敢这样仔细地想念爷爷。因为一想到,就心疼不已,泪落如雨。
在过去的四年时间里,爷爷与他挚爱一生的女人死别。奶奶因突发疾病去世,一生戎马、铁骨铮铮的男子哭得瞧屋内的东西都瞧不清,终日老泪纵横;不久之后,他又接到小儿媳(江承紫的妈妈)坠楼自杀的消息。暮云的黄昏,爷爷听闻这个消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期间,江承紫已离开部队,自己在创业。办了妈妈的丧事后,继承妈妈的产业。她开始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但自从奶奶离世之后,她无论多么忙,都会回家与爷爷同住。
虽然有爸爸,但爸爸一心只热爱考古事业。她实在觉得自己只能跟爷爷相依为命。
接下来,她遇见那个渣男。渣男很会哄人开心。但爷爷始终不待见他,偶尔问起。爷爷蹙眉,便说:“我视力不好了,但眼力劲儿还有。”
再后来,爸爸在考古现场突发疾病去世。爷爷再度送走自己的小儿子,那会儿,这个铁骨铮铮的老人真的显出风烛残年的悲凉来。可如今,自己连人带车跌落山崖——
江承紫想到此处,恨不得立刻就能回家守在爷爷身旁。但她同时也明白,或者自己跟那个世界的缘分已断绝,再也不回去。
她叹息一声,翻身捶打自己的头,眼泪汹涌而出。她蒙着被子呜呜哭泣,哭了许久,哭得累了,才止住眼泪。
而窗外,月光已退去,天光乍破,整座晋原县都正在苏醒。
江承紫蹙蹙眉,揉揉有些肿痛的眼睛,让店小二送来洗漱热水,洗漱一番,换了衣衫,喝了一碗粥,便按照既定计划去看房子。谁知刚出门,就瞧见客栈门口柳树下,一袭蓝色袍子的张嘉站在那里,手提宝剑,腰佩玉珏,头发梳得整齐,皂巾束发,俨然一副贵公子样。
“阿芝,早上好。”他笑容温柔,率先拱手向江承紫问好。
“张公子这样早,可有去处?”江承紫询问,心里盘算着如何不与这人同路。
张嘉朗声回答说:“自是陪阿芝一并去瞧宅子。”
江承紫一愣,便说:“张公子此等身份,实在不该抛头露面。还是我自己去。”
“阿芝,你说话如此见外,难道有些事,你不想知晓真相?”张嘉面带微笑。
江承紫觉得拿这种事来做筹码的人,真心讨厌,便是冷笑,说:“如今,除了一家人和美生活。我对任何与我无关的事皆无兴趣。”
她明确拒绝,他神色略阴沉,转瞬之后,便是和颜悦色地说:“阿芝,那也与你有关。”
“我没兴趣。”江承紫越发觉得张嘉讨厌,没来由就想划清界限。
张嘉略略尴尬,就站在原地。江承紫不理会,径直招呼小九三人一并前行,去看房子。因晋原县并不大,街道也不宽,很多地方都是禁止跑马。再者,坐马车也不方便。江承紫便决定走路前行。
主仆四人刚走出几十米,张嘉就赶上来拦住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