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谨言慎行。长姐切记。”
杨如玉一听,神情一凝。才自嘲轻笑,说:“原来这才是阿芝所言。长姐谨记。”
江承紫明显感到杨如玉疏远,便也是笑笑,说:“长姐本是极有分寸之人。我这说法也是多此一举。只是,我认为我们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姐妹。才这般没大没小肆无忌惮。长姐,还莫要生阿芝的气。”
她态度诚恳,杨如玉也不好继续板脸,毕竟今时今日的处境比当初设想的好很多。如今能住三进三带后园水塘靠山的大宅子。还是眼前这小妹打点。杨如玉仔细想想,自己虽然年长,似乎做人处事还真不如小妹。
“姐妹之间。即便一时生气,也不会往心里去。可好?”杨如玉笑着说。
江承紫也不管她真心假意。只是连连点头,而后拉着她去选房间。杨如玉推说让阿芝先选,江承紫则表示长幼有序,得长姐先选。于是,杨如玉就在西厢房选了带小厅,外间的卧房作为闺房。江承紫便在西厢房另选一套同样类型的,正好与杨如玉在隔壁。
两人选定房间。江承紫又拉着杨如玉一并看看屋内需要添置的物什,一并记下来。随后,两人才来到正厅,云县令已先行离去。而那些来拜见的本地乡绅、富户,也被小九一一回绝,说是初来乍到,这宅子还未打点好,等过几日,定然宴请各位。
那些乡绅、富户便悻悻而归。当然,念卿派在门口把守的人也是十分机灵,对于那些乡绅、富户们送来的礼物一概谢绝,表明我家老爷绝不收受礼物,这不仅仅是我家老爷的规矩,也是大唐官员的典范与准则。
江承紫听云珠说起这事时,便笑嘻嘻地说:“那你多与念卿走近一些,多学学。”
“这是自然。”云珠笑逐颜开,她之前在洛水田庄,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在这样的大宅子里当差,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这样扬眉吐气。
“那姐姐可要好好学。这才开始,以后大兄功成名就,杨氏六房自己开枝散叶,未必就比弘农祖宅差。届时,家族事务可要靠姐姐你掌管。”江承紫略略为云珠憧憬一下未来。
云珠听闻,惊讶得张大嘴。
江承紫十分高兴,蹦跶着去各处查看。
日暮黄昏时,晋原县杨府宅邸算是打扫整顿完毕,家里各家,包括秀红母子几人也一并安顿下来。丫鬟婆子小厮都是念卿与云珠亲自在益州劳务市场亲自挑选,都是有官府文件,又签订了契约。江承紫一一过目,看起来都是靠实之人,她便都留下了。
黄昏晚饭,杨王氏亲自张罗,简单的菜式摆在正厅里,算是一家人的家宴。说是家宴,也并不妥帖。因为其中也请了念卿与姚子秋,另外,还是王大夫。说是宴请,却也不合隋唐宴席规矩,至少因为准备仓促,加上杨舒越身子不适,孩子们也年幼,行酒令、投壶这种宴会的常规节目也被取消,单纯就是感谢姚子秋和念卿的帮忙,以及王大夫的妙手回春。
宴席罢了,宾主各自散去。杨王氏忙了一天,便将接下来的收拾工作,以及晚上祭宅的准备都交给云珠,她将想要溜走的江承紫捉住,神情严肃地说:“你跟我来。”
江承紫知道自家老娘定然是为她不告而别之事不高兴,同时也可能要与她交流些许别的。到底,这短短几日,发生了很多事。杨氏六房的情况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母女二人一前一后入东厢一处偏厅,杨王氏便严肃地问:“听念卿所言,你向她家公子借了黄金五十两?”
“是。”江承紫大方承认,还没等杨王氏说出什么来,她就继续说,“念卿的公子,就是在洛水田庄救我的杨宸公子,他奉朝廷之命在益州执行任务。那日,我恰巧遇见他,彼此攀谈便说起阿爷调任此处之事,一来二去,他便认为好歹是杨氏之人,为了大兄以后的前途,必定不能让人瞧不起。我听着,也觉得是这个理。当下,便向杨公子借些银钱。”
“阿芝,这等虚荣的繁华,又有什么用?如今到这穷乡僻壤做一个小小县丞,你阿爷俸禄也没几个子。我们即便过得苦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别人要评说,任凭他评说。若非迫在眉睫,为何要向你借钱呢?”杨王氏很是严肃地说。
“阿娘,这不是虚荣,这是身份地位的定格。”江承紫强调。但她心中也颇同意杨王氏说法,但人到底是红尘中人,不可能无欲无求平淡如水地活一世,更不可能明明有能力让家人过得更好却不作为。
杨王氏眉头聚满密云,语气神情越发严肃,说:“阿芝,黄金五十两,不是小数目。你阿爷这差事,薪俸是还不起的。那到你与杨公子约定的日子,你当如何,岂不失信于人?”
江承紫听闻,便是笑着说:“阿娘,我好歹也跟随神仙修炼几年,耳聪目明,手中也有些许本事,到底是可挣得几两银钱。还钱一事,阿娘莫担心。倒是这宅子颇大,但需要修葺之处众多,还请阿娘掌家。稍后,我就将地契与钥匙都交与阿娘。”
杨王氏叹息一声,说:“你向来有主见,阿娘也不多说。”
“阿娘莫担心呢。从前你竭力护着阿芝。从今以后,阿芝会竭力护着阿娘。”江承紫有些累了,蹭到杨王氏怀里靠着,闻着她好闻的气息,笑得流了泪。这样的幸福多简单,她却长途跋涉,穿越了时空,才算享受了一下有妈孩子所享有的待遇。
杨王氏将江承紫也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阿芝,莫要逞强。为娘只希你康泰和乐,做杨氏金贵的九姑娘。”
“阿芝,知了。”江承紫笑逐颜开,抱着杨王氏的胳膊撒娇好一会儿,才说起要在后院盖一个宅子,开半亩田地,种植花卉香料。
“这宅子是你选中的。依你。”杨王氏抚摸着江承紫的脑袋,内心全是柔软的疼惜。从前,她从来没奢望过这孩子能这般绕膝,说这么多的话。现在的每时每刻对她来说,都像是在做美梦。
“多谢阿娘。”江承紫脆生生地撒娇。
尔后,她又转了话题,询问其杨舒越的病情来。(未完待续)<!--章节内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