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早就处理妥帖,若不信,你修书一封,回杨氏主宅询问一二?”李恪鄙视之。
杨如玉恰好进来,犹豫一下,还是小声说:“不是不信蜀王手段,只是祖母其人真真是堪比狐狸。我自小在祖宅长大,多少人被她算得欲哭无泪。”
“可有听见?”杨清让没好气地问,尔后又补充说,“你上次所言之事,琢磨再三,也觉得不确切。”
李恪眉头一蹙,觉得不太可能,但自己确实不如杨师兄妹了解杨老夫人,所以,他内心决定还得亲自走一遭弘农杨氏,但面上却啥都没说,只瞧了瞧江承紫,说:“估摸御医在路上,前来与陈大夫会诊一番,方可放心。”
“我无碍。”江承紫站起来蹦跶两圈。
“你说不算,这几日,哪里也别去,就在家。”杨清让板了脸。
江承紫嘟着嘴“哦”一声,觉得屋内空气太沉闷,便提议出去走一走。
李恪连忙为她披上斗篷,戴上貂皮帽子,说:“这几日太冷,就在这小院里走走,后院太过凄清,等你好些再去。”
“嗯。”江承紫乖巧地说。
杨清让看李恪不顺眼,想要阻止两人一起散步,杨如玉一把拉住他,说:“方才父亲让我请你前去,似有话说。”
杨清让这才不太甘愿地离开,杨如玉也借口说要去准备冬至祭祖用品走开。小院里,还有小叶女贞树绿着叶子,日光从缝隙里漏下来,江承紫缓缓走着,李恪就跟在身后。
一前一后,转了几圈,李恪忽然说:“我想过完冬至,就回长安一趟。”
“临近过年,自是该回去向父母请安。不过,你在此任职。未奉诏,可回?”江承紫询问。
“前几日,我命人一并送了信件与父皇,此次御医前来。估摸着就会有答复。”李恪回答。
“原是如此。”江承紫自语,却瞧见心事重重,便问,“你这般是有心事,不知可否与我说道一二?”
李恪犹豫许久。才说:“我想回去求父母赐婚。”
江承紫蹙眉,不解地问:“为何这样着急?祖宅那边即便没处理好,他们有别的想法,如今我炙手可热,他们断然不敢放出什么消息,出幺蛾子。至于李承乾那里,你与我都认为你父亲不会糊涂让你和太子反目。一切只待时日,我们回长安即可。你这般着急,到底所谓何事?”
江承紫盯着李恪。
李恪眸光闪烁,摇摇头。只说:“你一日未曾与我成婚,我一日不踏实。”
“我所认识的蜀王,从来掌控一切,不曾有这般浓重的担心。必定是有事。”江承紫直觉李恪很是奇怪。
李恪抿唇,低头看着身上的玉珏,好一会儿,才说:“阿紫逐渐长大。那日,张嘉忽然说‘蜀王可还记得,长大后的阿芝有倾城之貌’。他无意或者有心,都让我仔细过来瞧你。从前。只觉得你就是你,对于我来说,独一无二,这就足够。可直到那日张嘉说起。我才用旁人的角度来瞧你,虽还小,但——”
他没继续说下去,江承紫倒是乐呵了,掩面笑道:“阿念原是拐着弯夸我好看。”
“岂止好看,简直是倾国倾城之貌。”李恪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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