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心里激动,如同前世里第一次执行任务,听到那些被拯救的人们热泪盈眶地说感谢党感谢解放军一般。江承紫心里激动,觉得肩头责任重大。自然而然地涌起想要为这些弱者做更多的念头来。
“你们吃红薯垫一垫肚子吧。”老妇人又热情地说。
床上的小孩子黑不溜秋,长得不是很壮,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起来很世机灵。另外一个小孩子约莫一岁多,正啊啊啊地闹着要吃东西。
“这小子饿得快。”老妇人不好意思地解释,然后拿出红薯菜叶粥喂给那孩子,孩子立马捧着碗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乡野小孩,没个规矩的。”老妇人憨厚地笑了笑,很是不好意思。
“小孩子能吃就是福分,老人家不必客气。”李恪接话。
老妇人点头颇为赞同,一边扶着小孩子手中的土碗,一边说:“确实是这样呢。不过,也是这朝廷好,九姑娘菩萨心肠。”
“哦?此话怎讲?”李恪假意不知。
老妇人将那小孩子吃完的土碗放到桌上,另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立马过去舔碗。老妇人这才说:“你们是不知呀。若是换成前几年,这样的大旱,得要饿死不少人。可你瞧我家,四个孩子,我又腿脚不便,年老力衰,只有我儿子儿媳妇算作劳动力,但我家还能有吃的,不必吃土吃树皮。你们可知是为何?”
“莫不是这红薯?”李恪指了指桌上的红薯。
老妇人神情肃穆地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是的。正是九姑娘带来这仙界作物,容易种,收得又多。之前,朝廷让我们村种植,说收回去一半,剩下的就归我们所有。朝廷还给我们钱作奖励。我那儿子拿铜钱换了米面,这一冬,我们一家,不说人人吃饱,却也是不挨饿。”
老妇人说到后来神情得意,再度感恩戴德:“这九姑娘也真真是仙女下凡,这当今陛下也真是好皇帝。”
“那是。正因为当今陛下是千古一帝,体恤百姓,为百姓着想。上天才会让九姑娘来辅佐陛下。这天下百姓吃饱穿暖,实实在在是当今陛下的天恩浩荡。”江承紫抓住机会为李世民歌功颂德。
老妇人是乡野妇人,没过多的心眼,听江承紫这么一引导,立马就点头附和,马上拿了李世民跟前朝炀帝比。自然是跟随舆论将炀帝贬了一番。
李恪有些不悦,也不会真的动怒,毕竟世家的舆论引导做得太好,所有的百姓都认为杨广是个不顾百姓的暴君。
江承紫看他不太高兴,立马就转了话题,说:“这大旱也算缓解了,这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老人家也不必忧心春耕了吧。”
“是呢,天降甘霖,是老天长眼。”老妇人千沟万壑的脸上绽放出舒心的笑容,“这样一来,春耕就有望了。”
“那恭喜了。”李恪神情已平静,脸上和颜悦色。
江承紫从没想到李恪对陌生人会如此友善。她一直以为他只有对他的朋友才会展开笑颜,露出轻松的一面。平素里都是不苟言笑,心事重重,冷面如冰。
她坐在一旁讶异,老妇人却又忧心起来,说:“虽说旱情缓解可以春耕,但朝廷先前就派人来讲解,说大旱之后,可能会有洪涝,也可能会有蝗虫作祟。这老百姓就是看天吃饭啊。”
老妇人说完,长长地叹息一声。
“老人家,莫要担心啊。我听闻朝廷派人讲解如何预防蝗虫,击杀蝗虫幼虫按斤两去换米面呀。”李恪说。
老妇人听到这事,立马将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激动地说:“是呢。我听说这蝗虫预防是格物院做的。这格物院可是朝廷新机构,专门为老百姓着想呢。这格物院首席就是九姑娘的兄长。这九姑娘啊,就是个神仙般的姑娘。”
李恪不由得看了看江承紫。江承紫倒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老妇人继续说:“前些日子,工部还派了人查看这附近的水渠河流。这陛下啊真是个好陛下,是真正地在为我们老百姓着想。”
“我久居长安,曾听人论起陛下,说陛下曾说‘百姓如水,朝廷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应以百姓为本’。”李恪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拱起手来,又为李世民歌功颂德。毕竟消除一个舆论最好的方法就是制造另一个更厉害的舆论。
老妇人听得激动,说:“我乡野村妇不懂大道理,也听不太懂。不过,陛下说以百姓为本,这真是万民之福。”
“我也这样认为。”李恪附和。
正在这时,屋外柴扉“吱呀一声响,有带着长安口音的男子在喊:“阿娘,陈伯说有贵人来我们家投宿,你怎么的还没生火做饭?”
“是我儿子儿媳回来了。”老妇人一边对李恪说,一边站起来,抱着那不会走路的小孩子,就应声,“妞儿饿得很,五娃子也没午睡,我这也忙不过来。”
“娘,你就节约,也不点个灯,黑灯瞎火的。”女子笑着推门进来。
江承紫瞧见那女子作普通的农妇打扮,约莫三十多岁,身体壮实,面容普通,神情里有农人特有的安宁与朴实。
“见过两位郎君。”那女子略略一拜。
“大嫂莫要客气。”李恪与江承紫也起身还礼。
“我娘腿脚不便,年岁也大,带着孩子也不好招呼两位,怠慢了。”女子十分客气。
“大嫂此番见外。我与堂弟年岁虽小,但这年月谁不是经过乱世的,没那么娇气。”李恪语气恳切。
女子哈哈一笑,对随后进来的男人说:“阿财,你看看,读过书上过学的人就是会说话。”
“嘿嘿,以后也让我们的孩子上学去。”阿财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容颇为憨厚。
“见过阿财兄。”李恪拱手行礼,江承紫也跟着行礼。
阿财摆摆手,说:“莫客气,莫客气,不必行礼。”
“是。”李恪应声。
阿财便说:“我刚与我家里的去田里翻地了。这春日,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今晚,可能要委屈二位了。”
“阿财兄太客气。能给我与堂弟一方屋舍遮风避雨,不被野兽惊扰,亦是大恩了。”李恪言辞恳切,双手奉上一贯铜钱。
阿财一看,大惊失色,道:“杨老弟太客气,你这钱是万万使不得。我家徒四壁,有的也只有红薯与马铃薯作充饥之用。你如此举动,我怎么敢留你们在此呢?”
李恪一听,笑道:“阿财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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