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孙神医一并入格物院。”江承紫继续说。她得将这些事情都讲清楚,不然让人空有希望不是太好。
秦夫人听到洛阳名医王景天,心里又跳跃起一丝希望,但一听到这王景天也是要入格物院入朝为官,又失望了。
江承紫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便说:“秦夫人,其实格物院还没有那么大的规模,一开始还建立不起医学研究。者医学研究要建立起来,怕也得三年五载。因此,王神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入朝,平时就住在我六房。身份是六房的医者王先生。当然,会以杨氏六房的名义开设医馆。”
秦夫人听出江承紫话里的弦外之音,有些惊喜地问:“那,那到时候,可否请王先生为将军瞧瞧?”
江承紫有些为难,喊了一声:“夫人。”
秦夫人叹息一声,说:“你这孩子聪明,我这是为难你。”
“倒不是为难。只是王先生是我六房的恩人,并非我六房之人。瞧不瞧,要王先生说了算。”江承紫叹息一声。
她已想好,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让王先生为秦叔宝看看伤,看看还能不能治。
“这倒是。”秦夫人心里已绝望了。那些人联手将他困顿在这一方天地,连孙思邈都不能遂意为他治疗。就算是有神医来了又如何?关键不是有没有神医,而是能不能治疗。
江承紫看出她的那份儿绝望来,心里不忍,便是上前一步,低声说:“夫人,其实将军的伤,还是要放得下啊。”
“放得下!”秦夫人抬眸看着院外的桃树,喃喃自语。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将军的心思。将军心系天下,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如今的光景,将军还想的是大唐的边防是否牢靠,军队如何才有战斗力。但小人们没有将军的境界,他们汲汲于名利,他们会如何想将军?他们只会觉得将军有野心。”江承紫很认真地对秦夫人说。
秦夫人惊讶不已,这女娃果然了得,小小年纪,竟然知道其中厉害,甚至知晓将军所虑之事。
“没想到我心知所忧,不被人所了解,竟被一女童看得清清楚楚。”秦叔宝从室内缓缓走出来。
“三郎,你怎么起来了?”秦夫人赶忙过去扶着秦叔宝。
“阿英,我躺床上又睡不着了,想起起身来,便听到了阿芝的话。我这心很是舒坦。”秦叔宝对江承紫点头赞许,笑容温和。
“大将军,你与李靖老将军两人是军事奇才。他善于谋兵布阵,而你更擅长从细微之处看出颓败的端倪。你之所虑,不无道理。可是,想必将军你也清楚,你根本做不了什么。”江承紫毫不客气地指出来。
“是啊,什么都做不了,触动太多人的利益了。”秦叔宝失望,但语气神情还是温和儒雅,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嗯,如同前朝与世家。”江承紫做了个比喻。
秦叔宝夫妇陡然就明白,她是在说,他现在要做的事,如同前朝隋炀帝要灭掉世家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