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承紫站了片刻,在对方还在琢磨她的动向,很是懵逼的时候,忽然一跃而上。她抓住那最瘦的人用力一扯,手腕上的丝带径直就将她的手系了个贼扣子。旁边几个人大惊,不约而同地喊:“大胆,你要作甚?”
“你这不合规矩。”有人喊。
这些逗比啊!
江承紫内心鄙夷,却也懒得与他们说话,只将那人抓在手里,几个纵身出了坊墙。
“这——,这是谁家的?”剩下的七人觉得方才像是一场梦一样。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禀告此事?”另一人提议。
“是啊,情况紧急。”众人纷纷附和,然后作了鸟兽散。将军府的后巷恢复了宁静。
过了一会儿,这后巷的尽头缓缓转过一人,一袭道袍飘飘,银质的面具反着月光,像是传说中的仙人。他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巷子,想到那女娃刚才的举动,不由得扶额笑了笑。
不过,她也太任性了,这是长安城,可不是晋原县那般几乎没守备。这长安城就是巡夜的都是好手。她还敢抓人出去。
她似乎比前世更大胆,更猖獗!
他在后巷里站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去瞧瞧,免得这家伙搅得长安城鸡飞狗跳。于是,趁着月色入云,他迅速隐没在长安春日的夜色中,去寻找她的踪迹。
而将军府内,所有人都在熟睡,好像外面的事跟将军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幽深冷清的将军府似乎是这长安城的一座孤岛。
然而,这孤岛的主人却醒着。白日里,因那女娃的一番话语,他思前想后,觉得能力有限,也亏欠阿英太多,便有心放下。然后,那女娃又给予他那样精妙的调息静心方法,他忽然觉得趁此机会彻底放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好好睡了一觉。黄昏时分,孙思邈来问诊,他也是委婉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孙思邈的情况,他从王谢那里知晓一二。虽是神仙般的妙手回春之人,却也身不由己。
他不怪孙思邈在给他治疗伤病时没有全力以赴,他理解一位老人对子孙的庇佑,也理解他不能全力以赴救治病人的难过。
这番,他对孙思邈说了自己的想法,孙思邈松了一口气。这个决定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对与之相关的众人来说都是一份儿轻松。
孙思邈高兴地走了,王谢这个小娃娃讶异他的决定,陪他下了棋,留下来吃了晚饭,就在将军府住下了。
对于王谢这小娃,他不想去追究他的过往,追究他的身世,他是打从心底喜欢这小娃。
总之,明日一切都会好的。
用了饭后,他看着天上层层叠叠的云霞,唇边露出一抹笑,尔后他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院子里疯长的野草,想着待身子好一些,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阿英喜欢的花树。
总之,在这一个寻常的春日黄昏,但他从来没有如此开心。只不过,在转身的瞬间,他想起那女孩一双明亮的眼睛,隐隐觉得或者在离任之前该做些什么吧?
只是应该吗?即便要做,可是怎么做呢?他再不是统帅三军的大将军。
他伸出的手凝在空中,片刻后徐徐放下。于是,他有了心事。
后来,他躺到床上,凝神静气,使用太极的吐纳方法理顺身上的气,又吃了孙思邈开的新药。孙思邈今日很高兴,说他的身子大有好转,得要换药了。
他只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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