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让我流口水。哎呀,好想念阿芝。”
“世子爷,这是东宫,不要鬼叫了。”王谢说。
柴令武耸耸肩,翻了个身,正要说什么,却见独孤思南站起身来,看了看桌上的铜壶,自言自语道:“太子也该回来了。”
李承乾在屋外一听,心里一惊,暗暗想:“这独孤思南真是再世诸葛,竟能算着他从甘露殿回来的时辰。说实话,这是他算不了的。因为他不知自己在甘露殿会花多少时间。”
“远远地就听见先生念叨我了。”李承乾笑着绕过屏风。
“事情如何?”独孤思径直问。
“先生料事如神,陛下果然询问了我如何处理。我依了先生所言,看陛下神情,该是颇为满意。”李承乾毫不避讳。
“太子此言差矣。这并非依我之言,而是太子自己的决断。”独孤思南提醒。
李承乾一愣,哈哈笑道:“先生颇有意思。”
“多谢太子夸奖。”独孤思南略略颔首,算是行礼。
“不必多礼。”李承乾挥挥手,这才瞧见站在一旁的冷面少年。
“这位是?”李承乾看他没有要向自己行礼的意思,料想这就是方才柴令武口中所称的王谢。
“这位呀,是医者,叫王谢。是孙老先生的徒孙,独孤先生身子不适,杨九姑娘让王谢前来跟着。”柴令武作了介绍。
王谢略略颔首,算是行礼。
李承乾也不多计较,只问:“可是自己人?”
柴令武点头,道:“不是自己人,阿芝断不会让他来跟着独孤先生。再者,不是自己人,我也断不会往东宫带。”
王谢依旧沉默地坐在窗边,他看的是长安的风起云涌,想的可是那独自入山的女子。前世里,他还在世时,入崇山峻岭,他都跟她在一起,守护着她。
可如今,他要在这里等待,真是特别煎熬。
李承乾又瞧了瞧王谢,觉得这少年眉目里有种说不清的悲伤,似乎有什么深浓的不幸遭遇。然而,他此番没工夫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不幸。所以,他坐正了身子,径直说:“不出先生所料,真是长孙一族所为,而且他们真的断尾保命。真是可恨,不能伤其筋动其骨。”
“还真是如此。”柴令武讽刺地笑笑。
“太子莫恼。此番即便是只断其一尾,却也是太子胜了。至少陛下通过此事,对一向低调慎行的长孙无忌会重新审视。而太子通过此事,也会让陛下刮目相看。”独孤思南安慰。
李承乾笑了笑,长叹一声,说:“不瞒先生说,我亦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这几日,觉得心情顺畅。从前,我一个人面对着长孙无忌的咄咄紧逼,真是难受。”
“太子,从今往后,我们都在你的身后。”独孤思南倏然站起身来,对着太子行礼,神情严肃地说。
柴令武一惊,没有表态。
李承乾也是一惊,怔怔地看着独孤思南。看了许久,忽而笑了,问:“那先生对我可有什么要求?”
“唯一要求,希望太子在其位谋其政。成为最优秀的太子,成为大唐未来最辉煌的希望。”独孤思南缓缓地说。
柴令武在这一瞬间,忽然明白杨敏芝为何会与独孤思南这样亲近了。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都有惊天之才,都想着为天下苍生谋福,都想着辅佐太子承乾。
李承乾听闻,大为震动。他骤然想到偌大的国家,那么多的子民,万里山河,幸福兴衰都在自己肩头,瞬间生出万丈豪情;同时,他想到这么多人的理想都在自己手中,他又觉得肩头一沉。
“先生所愿,承乾定当竭尽全力。”李承乾神情坚定地说。
独孤思南躬身,平静地说:“那就请太子按照程序去查,断了他这一尾。”
“好。”李承乾心情颇好,先前的些许郁闷早就被一扫而空了。
尔后,他命人传了午膳,与独孤思南、柴令武、王谢一并用了午膳。然后,他派了东宫护卫护送三人回了柴府。他则与张司直去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