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没对她表达过什么深情厚谊,后来几经流亡。她亦曾开口向李世民求过一次,能否从窦建德、宇文化及手中救回母亲。李世民领兵在外,自顾不暇。待根基稳固,母亲被义成公主掳到了突厥。
突厥为患,秦王府与太子府的争斗不息,外面各路牛鬼蛇神又在打他们的主意。她只能明哲保身,这么多年,对于母亲,她只能思念,却什么都做不了。
“母亲不必忧心。她与表兄居定襄,起居皆不错。并不是囚徒生活。”李恪宽慰母亲。
杨淑妃点点头,觉得再说下没什么意思。母亲或者并不是不想回来,而是突厥不想放人。李恪看母亲低着头,定然是念及外祖母,甚为担心。
“母亲,待过两年,孩儿定亲自扫平突厥,迎外祖母与表兄归来。”李恪很严肃地说。
杨淑妃一下子伸手捂住他的嘴,板起脸道:“你莫要废话,建功立业这种事,咱们不做。”
“孩子有分寸。总之,母亲放心,过两年,孩子会亲自迎回外祖母。”李恪握住母亲的手,很认真地保证。
“莫说这事了。”杨淑妃转了话题,说,“自从上次,你与阿芝教训了阿愔,阿愔这孩子性情大变,每日里都是埋头苦读,现如今蓬莱殿的书都被他读光了。”
“阿愔如此用功?”李恪也是惊讶,暗想:这种事前世里可是没有的。
“说要为大唐繁荣出一份儿力,还每日锻炼身子,练武。说日后要走遍三山五岳,没有强健的体魄是不成的。”杨淑妃想到李愔便也是笑了。
“这小子开化了啊。”李恪感叹。
月姑姑在一旁插嘴道:“阿愔如此用功,都是那一日将你与阿芝姑娘说的听进去了。你得与阿芝姑娘说一声,那承诺阿愔的事不能是哄小孩的。”
“阿芝一言九鼎,不会随意承诺的,她待阿愔是家人,才会那般的。”李恪打从心底里高兴。
“月姑姑你这样说呀,阿芝可不比阿愔大几岁呢。”杨淑妃也觉得好笑。
“哎,是呀。”月姑姑拍拍自己的额头,又笑道,“主要是阿芝处事得体,又冰雪聪明,就忘了她是个孩子了。”
“她不小了,这算虚岁也是十二了。”李恪立马争辩。
他还想早点将阿芝娶回来,哪能让父母觉得他们俩还是孩子呢。
“恪儿着急了?”杨淑妃打趣。
李恪心一慌,喜怒不形于色的,竟然脸红了,尴尬地咳嗽两声,只顾埋头喝茶。
月姑姑则是一脸了然的样子,一边洗杯子一边感叹:少年情怀什么的。
李恪觉得尴尬极了,好在阿愔及时出现,板着脸问:“三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恪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定然是听到刚才的对话了。他便对他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你三嫂从来不食言。”
“注意言辞,人还没嫁给你,别一个你三嫂你三嫂的。在没大婚前,我还是叫阿芝姐姐。”李愔撇撇嘴。
“迟早的事。咦,你上次不是叫了三嫂么?”李恪问。
李愔撇撇嘴,说:“我那时没多想,现在想想,觉得还是该依着老规矩来,这才显得对阿芝姐姐尊重。”
“阿愔懂事了。”月姑姑念叨。
“我一直很懂事。”李愔很严肃地说。
杨淑妃看着让她头疼的小儿子这样,很是欣慰,便招呼李愔在身边坐下喝茶。李愔坐下来,却没喝茶,只是瞧着李恪问:“那阿芝姐姐什么时候来看我?”
“你阿芝姐姐昨日才回来,休息几日吧。”李恪说。
李愔虽不知杨敏芝干嘛昨日才回来,但知晓她虽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所做的都是大事,就连父皇也很欣赏她。所以,他也没问,只嘟了嘴,说:“那你转告阿芝姐姐,她可别忘了我。”
“行了,别嘟着嘴了,不会忘记你的。”李恪瞧着李愔那样子,心里有点怪怪的。他略一想,竟然是怕这小子觊觎自己的媳妇。
忽然闪过的念头,让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变了,变得越来越没自信了。
李愔得了承诺,也不喝茶,说要去读书了,起身就走了。月姑姑则是非常兴奋地说李愔这些日子的变化,尔后又夸阿芝姑娘真是个神仙般的女子呀,福泽深厚。
杨淑妃则是坐在躺椅上,瞧着蓝天,微微眯起眼睛。她忽然有点期待将来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