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蓬莱殿用了午膳,正准备回蜀王府,刚出了殿门,就瞧见甘露殿的舍人小方小跑着前来。
小方一到近前,还气喘吁吁着,便行礼,道:“蜀王,可找着你了。”
“小方,这事何事?这日头这样毒,你跑成这般。”一旁的月姑姑问。
“是陛下要见蜀王。”小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陛下不是在甘露殿议事么?”李恪蹙眉,他是不愿意参与此事的,父亲应该是明白的。这会儿,找他去到底是何意?
“回蜀王,陛下在甘露殿议事。”小方还在喘气。
一旁的青云递过去一大杯茶水,小方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杨淑妃一颗心也紧张起来,她生怕陛下让李恪去查剑南道的事,便也顾不得平素里的低调,忙问:“小方,你可知是让蜀王去作甚?”
“回娘娘,陛下的心思,奴婢哪里知道呢?”小方为难地说。
“那陛下可是宣我去甘露殿?”李恪问。
小方摇摇头,道:“陛下是让奴婢寻着蜀王,让蜀王去东宫等他一并用午膳。奴婢以为蜀王回蜀王府了,去跑了一趟,王管家说蜀王没回去,不是去了杨氏六房府邸看望九姑娘,就是去宫里看娘娘了。”
李恪这算明白了,道:“小方这原本是我的失误,你莫要担心责怪。”
“蜀王说哪里话呢。是奴婢失误,没差人事先打听一番,就妄自去了蜀王府。”小方这会儿气算是喘匀称了。
“小方,你这么跑来跑去,指不定陛下已去东宫了。”青云笑着说。
“正是呢。方才小彭来说,陛下已起行去东宫了。今日,陛下正不痛快,奴婢这小事都办不好,得惹陛下烦。还请蜀王随奴婢前去东宫。”小方鞠躬道。
“行。”李恪挥挥手,便与小方出了蓬莱殿。
小方原本差人放了软轿在外,李恪笑道:“我又不是公主,娘娘的,还需软轿么?小方,咱们就步行过去,你要跟得上我的脚步才行。”
“诺。”小方话音刚落,就瞧见蜀王走了很远。
他忙不迭地小跑跟上去,却总是追不上。蜀王明明只是行走,而他小跑,就是隔着好远一段距离。他内心不由得赞叹:这蜀王的功夫还真是好。
蓬莱殿与东宫也并不是很远,李恪脚程很快,不大一会儿,他就到了东宫门口。小方一路小跑,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
东宫管事出来招呼李恪。李恪问:“陛下可曾到了?”
“陛下刚到,与太子正在下棋呢。”管事回答。
李恪点点头,又瞧了一旁的小方,对那管事的说:“今日小方舍人怕是累坏了,你且好生招待着。”
“这是自然。”管事连连点头。
李恪则没再多言,径直去了正厅。正厅里静悄悄的,并不见人。他倒是一愣,随即想到李承乾平素里在东宫都是呆在书房里。那书房实在是他的一方天地。只不过,他没想到他竟然在书房接待父亲。
“蜀王,太子与陛下在书房里下棋呢。”管事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他是东宫管事,也是有些身手的,却发现自己只是略一耽搁,蜀王就的到了正厅。
“嗯,我自寻去,你去忙吧。”李恪对他挥挥手。
管事哪敢真自顾自地忙,连忙摇头,道:“太子命小的在门口等殿下,方才是小的失职。”
“无妨,你带路吧。”李恪语气平静温和。
管事领命连连称是。李恪也不在意,只随了他到了太子的书房。太子的书房的在独立的四方院落。院落周围参天大树,鸟儿鸣声上下,倒是显得周围颇为安静。
树下皆是低矮的灌木花木,只是品种相对于蓬莱殿,少了许多开花的。护卫们就在书房的四方院落外,守着。
管事走在李恪前面领路,瞧见坐在门口的皇帝的贴身内侍也是矮了身行礼。那内侍连忙站起身,对着东宫管事行礼寒暄,尔后又对李恪郑重行礼,笑道:“蜀王,陛下等候多时了。”
李恪只是对他点点头,尔后入了东宫书房门。李承乾将这一座独立的四方院落都作了他读书学习的所在。这院落也是设了大门、二门。平素里,都是他的贴身侍卫守在大门、二门,负责这书院打扫与洒扫都是专人。
进了大门,过了二门,跨过高门槛,便是书房的院落。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桂树,一棵结满花骨朵的高大石榴树,院落里还置放了几口大缸,缸中荷叶碧绿,有锦鲤在里面游动。
四方的廊檐下,有不少垫子,读书的案几,吃茶的案几,颇为别致。此番,李恪一跨过二门,就瞧见父亲与太子在桂树下置了一方席,正各自正襟危坐在对弈。
观棋不语真君子!
李恪不敢打扰二人,便缓步走过去,在一旁站定,并不打扰二人。
棋盘上,你来我往,已下了大半。棋面上,李承乾已被围逼得节节败退了。李世民则是捏了一颗黑子,正好暇以整地等着李承乾落子。
李承乾心无旁骛,思考良久,才落下一子。整个棋盘又活了,棋盘形势又瞬间逆转。
李世民大笑:“承乾棋艺精进了不少。
“是得了父皇的点拨。”李承乾很恭敬地说。
李世民将手中那一颗黑子扔在一旁,道:“既然恪儿来了,今日就不下了,我们爷三人一并说说话。”
“是。”李承乾恭敬地站起身。
李恪立马上前,对父亲与兄长行了礼。
“我父子三人不必多礼。”李世民很随意地挥挥手,瞧了瞧天空,说,“今日天气不错,我父子三人就在这里坐坐。”
“是。”李承乾与李恪齐声回答,而后搬来垫子,恭敬地坐在李世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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