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锦云很是着急。
“不必了,你家公子来了。”江承紫早就听到门房上的对话,麻杆正笑嘻嘻地向蜀王问好呢。
锦云非常惊讶,便盯着那月牙门洞瞧。果然,不一会儿自家一袭天青色衣衫的蜀王就从那月牙门洞那边缓缓走过来。
锦云立马识趣地走开。
李恪笑盈盈地走过来,问:“阿芝,又在忙什么?”
“忙捉贼呢。”江承紫笑着回答,将手中的情报扬了扬,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在水磨亭花圃探听到的消息。
李恪接过情报一看,整个人就严肃起来,最后冷喝了一声:“何人竟如此大胆?”
“现在还不好定论,毕竟我没有真凭实据。”江承紫一边回答,一边在一旁的石凳子坐下来。
“不管是谁,我定然要将之揪出来。”李恪恨恨地说。
“这是自然。”江承紫郑重地点头。
李恪也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瞧着江承紫,低声问:“可有想我?”
“没有,谁想你呢?”江承紫娇嗔一声,斜睨他一眼,心里便是疼惜起来,这家伙怕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了,神情很是疲惫,连黑眼圈都有了。
她看到他这样子,心里过意不去,嘟了嘴正想要酝酿酝酿讲点真话,却瞧见他抿唇笑了,瞧着她低声说:“你个没良心的,我可很想你呢!”
江承紫听着,只觉得心怦怦跳,竟如初次听到他说情话似的,连脸都滚烫了。
“没个正形,哼,我可担心你。”江承紫垂眸说。
李恪轻笑着,说:“我没事呢。一切都有张嘉在做,我不过是从旁瞧着,出出主意罢了。”
“真没想到你们俩还合作。”江承紫说。
“我也没想到呀。不过,平心而论,张嘉这家伙——”李恪说到这里顿了顿。
“这家伙怎么样?”江承紫很好奇李恪会如何赞美他的情敌。
“这家伙呀,简直阴谋家的典范呀,挖坑技术一流,让人跳得不知不觉,还觉得这坑是纯天然的。”李恪撇撇嘴,很鄙夷地说。
“我去,太可怕了。我得加件衣服去,不然脊背都凉飕飕的。”江承紫夸张地耸耸肩。
“是个可怕的人。”李恪不觉蹙了眉,暗想那家伙还窥伺着自家媳妇呢,这真是让人不爽。
“那以后——”江承紫话还没说话,锦云就匆匆而来,说,“姑娘,王先生回来了。”
“这么快?”江承紫‘嗖’一下站起身来。
“听说,王先生刚到巷口,那婴孩没了。”锦云说。
江承紫听闻这消息,不敢想失去孩子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她觉得心里堵得慌,却又不知哪里是对,哪里是错。
“可知是怎么过去的?”隔了片刻,江承紫此问。
“本身是病着,屋内又进了毒蛇,被蛇咬了。王先生去时,那婴孩早就断气多时,王先生瞧时,孩子身子都有些发硬了。”锦云回答。
江承紫讶然,看来并不是病死的,而是李世民等不及,便下了毒手。从李世民的角度来说,根本无可厚非。但想到是一个小小婴孩,江承紫心里又颇为沉重。
“姑娘,属下以为这毒蛇怕是有人为因素。先前,我们的人在武宅隔壁住下。女孩子惨死前,确实是见过可疑之人在后墙根儿。”锦云说。
“横竖不过一个小姑娘,你们却不准许查。今日之事,你也不可透出半个字。记住,这小姑娘就是被毒蛇咬死的。”江承紫严肃地告诫。
锦云看她神情,立马明了其中大约涉及了什么利益关系,便立马点头说:“锦云谨记。”
“你退下吧。”江承紫吩咐。
尔后,锦云退下,江承紫就转过来瞧着一脸懵逼的李恪。
“死的是谁?”他问。
“武元华。”江承紫回答。
李恪略一懵,随便恍然清醒,问:“武媚娘?”
“正是。”江承紫点头。
“......”李恪惊讶,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问,“真死了?”
“王先生所断定的,自然错不了。只不过,稚童何其无辜。”江承紫叹息。
“你不必多想。前世里,她屠我李氏子弟的事,又怎么算呢?有些账是不能算的,我的傻阿紫呀。”李恪笑着叹息。
“是呀。”江承紫扯出一个笑容,也觉得自己太多愁善感,须知,她现在做的事正在改变历史,或者早已是万劫不复了。
“你莫要多想。先前,我们俩还在犹豫在武元华这件事上该不该动手。如今,有人做了,也就做了。”李恪看出她心事重重,便轻声安慰。
江承紫轻轻点头,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说:“其实,预言石的事是张嘉做的。”
李恪一愣,蹙了眉,有些不悦地说:“他想干什么?”
江承紫摇摇头,说:“不知。先前,他说总得把历史导向的人除掉才安心。”
“你没给他建议一下,其实人是可以教化的。比如,一株树,在小时候就开始刻意雕琢,以后就会长成你希望的样子。”李恪坐到软榻上,笑着问。
“说了呀。”江承紫耸耸肩,做了个鬼脸。
“他怎么回答?”李恪问。
“他说一个李治拿来试验一下就可以了,两个的话,风险太大。而且预言石都呈给陛下了,武元华的命运就不是他说了算的。”江承紫回答。
“这么说,这一次,是我父亲的手笔了。”李恪脸上浮着轻轻浅浅的笑,“我父亲,终究是优秀的帝王。”
“也许是他,也许不是。”江承紫也不确定。
“管他呢,这事对我们有好处即可,不用看哪只鸡下哪只蛋。”李恪说着,往后一仰,双手枕着头,懒懒地说,“我要好好睡一觉,好几天没睡好了。”
“那孤儿所那边的事呢?”江承紫凑过去问。
李恪将她一把搂过去,搂在怀里,低声说:“别闹,等我睡一觉,再告诉你。”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江承紫躺在他胸口,顿时整个人就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