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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他,他真的从大鹏鸟上坠下去了么?”袁天罡问。
“是。”江承紫很笃定地点头。
袁天罡神色比方才更颓然,只呆呆地看着江承紫,说:“这么说,他,他很危险。”
你才知道他危险?
江承紫内心腹诽,面上确实严肃认真地回答:“确实危险。不单是他使用禁咒,神魂受到重创,可能失去道法,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势力会如何对待一个失去用处,还可能成为他们逃跑的绊脚石的人。因此,道长方才的想法,根本行不通。”
江承紫这一句话就下了一剂重药。言下之意是说:你的办法行不通。我知道你的办法。
果然,袁天罡听闻后,像是受了惊吓似的,不由得抬眸看江承紫,声音颤抖地问:“你怎么知道?”
江承紫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息一声,说:“道长,你心魔起了。”
袁天罡听到“心魔”二字,神色一愣,随后,神情平静下来,眸光也安宁了不少,对着江承紫打拱道:“多谢九姑娘提点。”
江承紫摇摇头,说:“我是旁观者清罢了。”
“不,九姑娘能洞悉我方才的心思,实乃是冰雪聪明。”袁天罡很笃定地说。
江承紫则是坚决摇头,说:“袁道长乃方外之人,仙风道骨,自然很少考虑这蝇营狗苟之事。而我则是俗世之人,又在这暗潮凶险的京城之地,全家要生存,要发展,自然要深谙这俗世法则与手段。方才,袁道长所虑,不过是俗世人的想法。我自是知晓。”
袁道长长叹一声,道:“罢了,潘道长所言果然不错。”
“袁道长与潘道长相识?”江承紫乍一听他说起潘道长,也是讶异。
“他还是小童时,我曾与他师父论道。前些日子,去往翻云寨谈引种茶叶一事,与潘道长说话。他对九姑娘颇为赞赏,说九姑娘通透领悟,大道之人,让我有机会总该见一见,对道法有所提升。今日一见,果是获益匪浅。”袁天罡回答。
“潘道长谬赞了。我不过是想活着,不被人欺负罢了。”江承紫说。
“九姑娘,你客气了。”袁天罡说着,又向她行礼。
江承紫也不回礼,只说:“袁道长,今日我说话颇为直接,也因道长修养高,不与我作言语上的计较。如今,既是一切都说通透了,还望道长想办法早日找到令弟,一则是为大唐造福;二则是为了拯救于他。”
“多谢九姑娘提点,贫道这就告辞了。”袁天罡站起身来,对江承紫打躬作揖。
江承紫知晓这事就算是承了,于是也站起身还礼,道:“静候道长佳音。”
“道长,天色已晚,不如在这里用饭歇息,明日再作打算?”独孤思南连忙说。
袁天罡摇摇头,道:“多谢独孤先生美意,贫道是从宫里出来,领了皇命来瞧九姑娘,自是要回去复命,不敢怠慢。”
“既是如此,在下就不挽留道长。”
独孤思南也打躬作揖,送了袁天罡师徒俩出门,江承紫命车虎与小九保护着两人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