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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该走另一条路了。”他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一萌生,他就越发不想继续再这样下去。
“是啊,人不能在一条路上困死。从前,跟陛下劝太上皇起兵时,不就是这样说的么?”他内心激荡起来,想起那些燃情岁月。
尔后,他拿出重光的信,逐字逐句地看。重光在信里提到,让他豁然开朗的人是蜀王李恪和杨氏阿芝。还让父亲换个角度去看待这两人。重光强调他们所求所愿并非蝇营狗苟之辈所求,对权力也没有什么欲望,希望他不要老眼光死脑筋只从一个角度去看他们。
重光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这两个孩子的推崇,说他们是妙人,还充满了对他这个父亲所为的不屑与鄙视。他看完后,却觉得心情舒畅多许多。因此,越发对李恪与杨氏阿芝好奇。
因此,下了早朝,他就决定来拜访一下这两个孩子,瞧一瞧他们情况是否如同跟老三说的一般。可是他身份特殊,若是贸然前来蜀王府,必定引起轩然大波,还会带来不必要的猜测。
于是,他回到长孙府,借口困乏要休息一番。尔后,他独自乔装打扮,以一个仆人的身份出了门,转悠到集市,雇佣了一辆马车来了蜀王府,向蜀王府递上了名帖。
接收名帖的人是个小厮,为人非常谨慎,但修养极好,并没因他衣着普通而怠慢,只让他等一等。片刻后,蜀王便差了管事王伯来请了他入内,引了他来到这书房。
当时,李恪正坐在临窗的竹榻上看书,一袭月白袍子,乌黑长发披拂在身后,宽袖曳地,赤脚放在案几上,很是不雅观。然而因其酷似他的先祖独孤信,因此那长相极好,即便是穿得放荡,也不让人觉得违和。他略一转头,日光正打在他脸上,薄薄一层,如玉一般。
长孙无忌暗叹:真乃璧人也。
李恪施施然站起身,微笑道:“舅舅这模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语气随意,丝毫没有因他的来到以及这到来方式有所惊诧。长孙无忌先前有些紧张,想着如何应对李恪,这会儿也放松下来,说:“我地朝中重臣,你是庶出皇子,我来瞧你,自是要谨慎些。”
李恪还是笑了笑,然后朗声吩咐在屋外伺候的老者看茶。
看茶的老者正是蜀王府管事王伯,长孙无忌曾见过这老头,是杨淑妃一直带着的随侍,起初是隋帝身边的舍人,因伺候公主寄养弘农杨氏,后来便也一并随着公主嫁给了当今陛下,跟她的妹妹平起平坐。
王伯前来奉茶,神情颇为防备,长孙无忌顿觉尴尬,暗想:想必这蜀王府上下早就将自己看作敌人了吧?
“舅舅前来,所为何事呀?”李恪端了一杯茶恭敬地递给他。
“就是来走走,跟你说说话。”长孙无忌一边回答,一边闻了闻那茶,茶叶清香,当属上品。
“舅舅真幽默,我们有啥好说的呢?莫不是你跑来跟我说,要支持我当太子?”李恪径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