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问。
“有些许空,不过,不喝茶,喝一碗王先生配的凉茶就好,最近有点上火。”张嘉说。
于是,阿碧为张嘉取来了凉茶。张嘉咕噜噜喝下一大碗,昔年的贵公子气质全然没了。他一大碗下肚子,才低声说:“昨日那送桃的,我的人已将之处理掉了。”
江承紫一听,心里顿时不悦。她这事除了李恪与锦云之外,便没有再对人提过。张嘉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李恪大嘴巴说的?但就李恪的性格来说,断不会将此事告知张嘉吧。唯一的解释就是张嘉派人监视着她。、“你怎么知道?你派人监视我?”江承紫不悦地问。
张嘉看着她,神色很是复杂,他蹙眉,道:“阿紫,你昏迷不醒一个多月,你以为难受的只有李恪么?你别忘记,上辈子,我也曾失去过你。我这也是第二次。”
他说这话时,带着隐隐的愤怒。
江承紫垂了眸,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便沉默了。窗外鸟鸣蝉叫,清风从窗户徐徐吹入,带来植物的清香。两人站在窗口,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
“阿紫。”他低声喊,语气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嗯。”江承紫回答,也觉得自己方才太过小肚鸡肠。平心而论,前世今生,除了张嘉做的那次选择之外,他再也没有任何事情伤害过她。
“我从前是想过跟你白头到老,让你做我的女人。可是活了两世,读书无数,我懂得很多事不能强求,太执着未必是好。因此,当你跟他在一起后,我就当你是我妹妹。作为兄长,明知异国敌人将你当作大唐气运,死活要灭之,难道我能袖手旁观吗?阿紫,你告诉我,你换到我的位置上来,你会袖手旁观吗?”张嘉缓缓地问。
江承紫只垂着头,说:“对不起。”
“兄妹之间,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他缓缓地说,“我此次前来,一则是抽空与你吃一顿饭。你昨日进宫,想必知晓朝廷战事要起了。”
江承紫点头,道:“我略知一二。”
“我接到的是原地待命,拱卫京城。而李恪作为先锋官,今日入夜应该就会开拔。”张嘉说到此处,顿了顿,说,“我知你肯定闲不住,怕会只身前往北地。因此,我匆匆来此,是想见你一面。给你一样物件。”
张嘉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牌,是一朵梅花形状的玉牌,缀着绿色的璎珞。
“这是张氏一族的族长信物之一,可调动北地张氏的人。”张嘉将玉牌塞在她手里。
“晋华兄,这不妥。”江承紫要将这玉牌还回去。
张嘉摇摇头,说:“你且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出发的时候,将我送你的蝴蝶一并带上。遇见危险,你打开瓶盖,蝴蝶就会飞到张唯和张力身边。他们已只身前往前线。”
江承紫还想推辞,张嘉已起身走出屋外,回头对她说:“警醒些,啥都带着,关键时刻,或者是可以救命的。”
江承紫无语,张嘉潇洒地笑笑,大步走了。
屋外日头正毒辣,江承紫思量再三,便找来了王瑛,噗通跪在地上,低声说:“妈妈,这次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