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汗珠说:“多谢姑娘,我不累。”
“喝一杯茶吧,等日落了再打扫。”江承紫递了一杯茶给冬梅。
冬梅喝了茶,觉得在场尴尬,忙说要出去将兰花打理一下。而且还强调说兰花就在廊檐下阴着的,不会被晒着。
“那你让阿碧与你一起打理。”江承紫吩咐。
冬梅赶忙出去,拉了阿碧一并就在屋外的廊檐下打理兰花。江承紫与李恪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不过,只是笑了一阵,李恪又叹气说:“希望皇后不要有什么事。”
“王先生、孙大夫他们早就开始研究皇后的生产情况,应该没啥事的。”江承紫安慰,却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想起自己的一个堂姐,在顶级医院剖腹产,孩子平安,她却因没宫缩导致大出血,最终没抢救过来。在一千多年后,医术发达的时空,国内最顶级的医院,尚且不一定能在生孩子这事上百分百能避免死亡。何况是现在....
“但愿如此。否则,每日里来瞧你,杨府的人虽然不说啥,对我也客客气气,但那眼神简直是防贼似的。”李恪很是忧虑。
江承紫想到整个杨府上上下下,居然对她怀着这样的保护,心里暖暖的。她瞧着愁云惨淡的李恪,也不厚道地笑了。
李恪嘟了嘴,扫了她一眼,说:“你幸灾乐祸。”
江承紫伏在案几上,睁着大眼睛瞧着对面的他,微微笑,说:“我们终究是能在一起的。这事没什么好惆怅的。”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李恪也在长条桌的对面伏着,瞧着江承紫懒懒地说,“至于你所担心的事,即便皇后不在,都不会发生。母亲会打理后宫,但不会接手后位。如此,我便不会是嫡子。再者,太子与我如何,取决于我与太子,并不取决于旁人。你呀,在皇后这件事上,钻牛角尖了。”
“啊,我所忧心,你都知道?”江承紫讶异。
“都知道。”他笃定地说。
江承紫垂眸笑了,说:“是我一时心急了。”
“傻,我知你是怕有变数。”李恪宠溺地说。
江承紫嘿嘿傻笑,但两人之后也笑不出来,因为李恪说:“皇后若是不在,阿泰性子凉薄,不怎么会伤心;只是太子和长乐都是长情的人,怕是会很伤心。”
李恪说话,两人都沉默了,一并伏在长条桌上。屋外蝉鸣得让人烦躁,好在凉风从窗口进来,带着兰花的幽香。还有冬梅和阿碧在悄悄聊京城里八卦的事。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日光已斜照,杨如玉来拜访,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听闻皇后要生了,不知情况如何?”
江承紫内心叹息:这长姐先前在祖宅受了夹磨,那些人欺负她,待她不好。她的婚事就搁下了,年龄也大了。尔后,一家人在晋原县有了起色,但能配得上杨如玉的才貌与地位的人又没几个。之后,阴差阳错,她要入东宫成为侧妃。她自己也满意这婚事,只不过敲定的婚期各种推迟,如今眼看婚期没几日了,长孙皇后却忽然要生孩子了。
“王先生与孙先生都在,应该没啥问题的。”江承紫回答。
李恪也点头,说:“你别担心,没啥问题的。”
杨如玉抿抿唇,点点头。三个人沉默了下来,气氛很是尴尬,但杨如玉大约是想在这里等消息,因此鼓足勇气在这里当灯泡。
大约她也感觉气氛尴尬,便说:“这天气怪热的,我想在妹妹这里讨一杯茶喝。”
“好。我泡茶。”江承紫便起身泡茶。
一壶茶泡好,各自喝了一小杯,麻杆就领了蓬莱殿的小太监急匆匆地来了。小太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入了正厅门,就扶着门框,拍着胸口说:“殿下,九姑娘,皇后生了,生了个小皇子。”
“皇后如何?”李恪连忙问。
江承紫与杨如玉也是一并站起来,等着小太监说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