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到时候,我给你添箱。”
“你是我弟妹,当然要给我添箱了。我可等着呢。”长乐笑着说。
“准弟妹。”江承紫觉得应该谦虚一点。
“不不不,到时候,必定是弟妹了。我今日可是听说老三也去请钦天监、礼部啥的,要着手迎娶你。若是日子对了,定然是要你们在前,我们在后的。”长乐说。
江承紫一怔,问:“他,他去着手婚事了?”
“是啊。我听小方舍人说的,早朝时候,挡着满朝文武的面,阿武、老三、独孤先生都请父皇成全呢。”长乐又说。
江承紫觉得这几个男人简直疯了,却还是忍不住问结果。这才知道长孙无忌已出发替独孤思南提亲,而柴令武与李恪都跑去看日子,着手礼仪了。
江承紫听得心里暖暖的,很是高兴。长乐则是随意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说皇后初初生产,她要回去照顾着自家母亲,不能耽搁太久。
江承紫将长乐送到了门口,转身往回走,还没到兰苑。王谢就来了,目的是辞行。
“陛下圣旨已下,我现在就算不是王氏血脉,他们也不敢有所质疑。”王谢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那母亲呢?王氏那边总是要问的啊。”江承紫在屋子里忙碌,正在装他喜欢喝的茶。
“祖师爷说,我母亲是谢氏的人。要不然,我怎么叫王谢?而且还拿出的信物,我估摸着谢氏那边也不敢不承认。毕竟,当年我母亲体弱,外祖母是正房嫡妻无奈亡故,外祖父续弦对她并不好。祖师爷见她天赋颇高,因此带了她学医。”王谢慢悠悠地说起这个时空的父亲。
“啧啧,还真是高门大户,王谢呀。你这要往前推几百年,那真是皱一皱眉头,大地都要抖三抖了。”江承紫啧啧地说。但她手上却没有闲着。她将茶叶和茶点,以及刚刚打磨出的一把改进后的格斗刃以及一些便于携带的别武器都装进包里。像是前世里无数次出发那样,将行军背包递给了王谢。
王谢接过去放在案几上,继续靠在窗边喝茶聊天。
“让穹苍陪你去。洛阳那边,穹苍熟悉些。”江承紫想了想,觉得王氏的情况太复杂,王谢根基尚浅,没什么亲信,便想着让穹苍陪着去。反正现在穹苍听她调遣了。
王谢略一思索,也是同意了。江承紫于是叫来了穹苍,让锦云也为穹苍他们准备了行军包裹。让他们以王谢私人护卫的名义出发,一并去洛阳老宅降服王氏。
王谢不推辞,瞧着她为他考虑周详的样子,心里有苦涩慢慢地渗出来。后来,他喝淡了一壶茶,站在蝉鸣清风里的树荫下,看着不远处刺目的日光,他想起了一句话:所谓命运,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如何也追不上的缘分,如何也不对的时间与地点以及无论如何都要迟一步的巧合。
他站在那里发呆,江承紫则是毫不知觉,只是叮嘱他无论如何要注意安全。王氏那边水太深,去了洛阳,第一时间就要找王少东一起,凡事听一听王少东的意见。
他一一应了,恍惚间觉得像是妻子在叮嘱远行的丈夫。顿时,一种心痛与苦涩涌上来,他赶忙转身,说:“你放心,他们不敢造次。此次一起去的还有长孙无忌,长孙尚书这次去,为独孤先生提亲,还要彻查洛阳官场,那边可是烂到根底里了。”
“陛下真是厉害啊,这出门一趟,都不忘物尽其用。”江承紫感叹,随后又说,“那此次就比想象的凶险,你得护着老狐狸才是。”
“不用我。长孙濬会陪着他爹一起去。”王谢走了一段距离,才回头来瞧着她说。
“这样呀。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灯,我略放心。”江承紫点点头。
王谢正要告辞,长孙濬却转过门,朗声道:“阿芝,背后说人坏话,这可不好啊。”
“我在夸你呢。”江承紫笑嘻嘻地化解尴尬。
长孙濬则是问王谢:“来辞行?”
“嗯,顺带搜刮点吃的。”王谢回答。
“我也是。”长孙濬说着就瞧着江承紫,笑着说,“我要陪长孙尚书去洛阳,带着陛下给的任务去的,不知几时才能回来,故而来讨一些茶叶、熏肉什么的。好阿芝,快送我一些。”
“你们这是来辞行的吗?分明是来打劫的。”江承紫嘟囔,人却已在吩咐阿碧拿做好的旅行背包来,她要为长孙濬准备一些茶叶、干粮、调味品。
王谢看了长孙濬一眼,也没继续停留,带着沉甸甸的包裹以及满心的苦涩离开了杨府,身后跟着穹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