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过后,黑夜来临,怀胎十月的女人将要临盆。
“妈,妈,打电话,叫他回来,我快生了...啊,妈...”女人微喘,声音断断续续。身旁的妇女慌了神,走到电话机旁边,拨通儿子的电话。
“嘀嘀——嘀——”声音如同坠落的雨滴敲打这人心,可没有男人的声音。
“妈,你再打...快点...”女人焦急且害怕道。
“好,好!”那略微粗壮的手指在暗红的电话机上,颤颤地拨着。
结果一致,女人躺在沙发上,眼睛的光彩一点一点黯淡.消失。
没有听到孩子哭声,女人直直的挣了眼,没有意外,四周是白的发亮的墙,孩子在她的身旁已经睡着,没等女人细细描摹孩子的的脸颊,妇女脸色发青,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女人。
“又是一个妹崽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娶你这么个货色......”妇女破口大骂。
女人的眼中瞳孔一缩,眼中躲闪的眼神开始直视妇女。
“妈,我嫁给你儿子,彩礼的钱我开服装店,供你们吃喝,每天的菜,我买的,孩子的奶粉钱,我出的,你问问你儿子出过什么钱,是你好儿子甜言蜜语我才嫁的,别以为是我倒贴你们家!孩子你不带我自己带着!”女人喘着气,拔高声音对妇女说。
妇女理直气壮,“你的钱,你别说大话了,那一分不是我儿子赚的,呵呵......”。
“妈,我不想跟你吵,我要休息。”女人赶忙闭上眼睛,佯装休息。
妇女骂了几句,自觉没趣便走了。
女人用手握着冰冷的把手,把身子上抬一点,一点点,用那浮肿的脚摸索着泛黄的拖鞋起了身,出了病房,朝着医院的电话机走去,鲜红的电话机,浮肿的手在上面反复拨打着一个号码,依旧无人接听。
“女士,你的电话是不是拨错了,麻烦你快点,后面还有很多人要打电话呢!”护士在女人旁边善意的提到,女人失神的让开电话机,朝着自己的病房走去......
新生的女孩叫做王胜男,女人希望她能比男孩子还要厉害。
直到女人出院,也未曾见过男人一面,来的是婆家人照顾女人和两个孩子。
男人在女人回家的第二天,回了家,男人依旧是一头梳得锃亮的头发和那一尘不染的皮鞋。
女人看到男人,眼睛盯在男人身上,眼中蓄积的眼泪如黄豆般掉落,看了看男人,准备张口,却又闭上。
男人眼神有些许躲闪,接着闪过一丝不耐烦,“我去广州进货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我遇到我战友,这不是你怀孕,货放我朋友那。君竹,真是辛苦你了,多多为这个家操劳,君竹这是我送你的项链,你试试——”,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没有任何包装的项链给女人带上后,立马回了房间。
女人摸了摸项链,心似乎热了些,抱着孩子,看着睡着的菱子,甜蜜又无奈。
妇女在小小的厨房切菜,口中骂骂咧咧,“什么败家玩意,只知道让我儿子花钱...”
女人明白要体谅丈夫,生活再难,带着孩子也要尽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