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出汗了,真的好烦。”
“嗯嗯嗯,是我太烦了,”沈恪言也不反驳:“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待会让叔叔阿姨看到你的眼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他们今天有晚自习,我妈还要去查寝,要到十一点才能到家呢。”池意早就问他爸妈要了课程表:“所以我们晚饭要自己解决了。”
沈恪言皱了皱眉:“每天都这么辛苦吗?”
“不止呢,我爸还好一点,我妈作为班主任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去看早自习,每次带高三都说再也不想当班主任了,每次又都说年级长太热情拒绝不了,其实就是自己不舍得。”
“从高一就开始带着的学生,总想着自己再负责一点,多陪陪他们鼓励他们能多提高一分也是好的,”池意叹了口气:“而且她带的是火箭班,很多学生虽然成绩很好但压力更大,她担心会有人心理承受不住,所以临近高考三个月基本上都是住在学校宿舍的。”
一高旁边是有家属院的,老师可以申请教师宿舍,一室一厅有小厨房,虽然条件不如正常小区但是胜在方便,高三的老师很多都会选择住在家属院。
沈恪言说:“叔叔阿姨很令人敬佩。”
“对啊,所以现在每年教师节我们家都会收到不少花,”池意笑:“他们两个生日的时候也是,每次一起出去过生日都要接好多祝福电话,逢年过节也会有学生来家里坐坐。”
小时候池意也会因为觉得父母更爱学生而吃醋,也因为受到冷落而不满,但是这么多年感受着父母的爱,他越来越理解他们,也以他们为荣。
“所以其实我跟他们说的是明天带你去见他们,今天带你回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说这些事情的,你都不知道我之前有多忐忑,”说完刚刚那番话,池意大大松了口气:“现在说出来果然好多了。”
池意忽然想到:“你怎么会想到把药做成糖的样子啊?是怕被人看到吗?”
“嗯,刚进圈控制不好情绪的时候还需要依赖药物,但是怕被人拍到然后大做文章,所以就让医生做成糖的样子。”
池意鼓了鼓腮帮子:“怪不得呢,那你现在是不是不用依赖药物了啊?我上次见到你吃好像是剧组,就是拍拂渊黑化那场戏的时候。”
“嗯,”沈恪言点头:“只有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才需要吃一颗稳定一下,从沈家回来那天吃过一次。”
“所以我认识你之后你就吃了三次吗?还两次都被我撞到了,”池意就着说话的姿势贴了贴沈恪言的脸:“一定要回沈家吗?不能不回去吗?”
“以后不会再回去了,”不知道想到什么,沈恪言眸光一凛,又在池意的亲近下柔和下来:“已经解决了。”
至少短时间内,沈家人应该没什么精力再来烦他,等他们那边反应过来,大概也没有能力来烦他了。
“那就好,”池意不放心地补充:“以后如果一定要回去的话让我陪着你,正好我也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试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也太卑鄙了!”
池意皱了皱眉不满道:“你又不跟他们争家产,虽然说孩子是无辜的但怎么也算是他们对不起你吧,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来为难你。”
想到庄妍之前跟他说过的事,池意更生气了。
生气中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刚刚说,他们想让你觉得我们的相遇归结为我的愧疚和怀念?”
池意转头看向沈恪言:“什么意思?”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池意不确定道:“你说跟我签合约是为了阿姨的病,但是签合约之后我也就见了阿姨一面,阿姨确实很喜欢我但是家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我的海报和照片,我大可以理解为阿姨不喜欢这些,但是,”
“刚见面那天我就觉得你点的菜很符合我的胃口,后来你对我也很好,所以当初的协议,不对,”池意又否定自己:“你当时明明跟宋骁说对我好是因为协议......”
“你听到了?”沈恪言想到那段时间池意的不对劲,解释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我当时觉得自己不适合你。”
不适合?池意抿了抿唇:“因为你在吃药吗?你怕自己会失控?”
因为害怕自己会伤害他,所以时刻告诉自己要清醒保持距离?但是那个时候他们也才认识不久,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多呢?除非......
“所以你当初来找我签协议的时候就是预谋好的?”池意问:“为什么?你之前采访中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路过《戏中人》拍摄现场,对他一见钟情什么的,池意一直以为这是沈恪言编的故事而已。
“是真的,但故事线开始还要比那更早一点,”对上池意疑惑的眼神,沈恪言认真道:“我会告诉你,原原本本从头到尾,但是你就当我仪式感情结太深,等一等我好不好?”
池意看着沈恪言的眼睛,里面缩影着他的身影,眼神里带着迟疑,却不闪不避地跟他对视。
几乎是一瞬间,池意明白了沈恪言的意思,和他一样,沈恪言也想过告白的场景,而今天这场坦白显然在他的告白计划之内。
即使现在已经知道,哪怕不说一个字他也不会拒绝,但沈恪言还是想给他一个仪式。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礼物寄送到了沈恪言的手里,告诉沈恪言他只要把蝴蝶结拆开自己就属于他了,但是沈恪言却还是想用他觉得郑重的方式再迎接他一次,放在身边妥帖安置。
记得之前有一个言粉说过,能被沈恪言喜欢一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确实很幸运,池意一颗心像是落到了灌满糖水的玻璃罐里,甜的快要窒息,沈恪言却还执着地往里面加着钻石糖,一颗又一颗。
“好,我等你,”池意轻声道:“但是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我可是很抢手的。”
池意只是顺口说了一句,没想到沈恪言竟然回应了。
“莫之维的经纪人不会同意他恋爱的。”
“关莫莫什么......”池意狐疑开口,对上沈恪言微抿的嘴角恍然大悟:“我记得我爸妈做菜也不放醋啊,怎么这么酸啊。”
沈恪言面色一变。
“啧啧啧,当时突然要跟我一起上《与你同行》也是因为莫莫?”池意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怪不得前面还说什么只是为了协议,一转脸就要上节目装恩爱。”
“亏我当时还以为你只是单纯想为我铺路,原来沈影帝心机这么深啊,”池意抱着他的脖子:“我就想问脸疼吗,影帝先生?”
似乎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他,池意揽着他的脖子越靠越近,直到鼻息相触,沈恪言垂眸,看着他咧开的嘴角。
“嘴还疼吗?”沈恪言问。
池意被他眼神中的危险情绪震慑,失去了思考能力,想到月季花丛后那个放肆又大胆的吻,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人捏住了后颈。
沈恪言霸道的吻落了下来。
唇齿相触的瞬间,池意仿佛又闻到了清甜的月季花香,和沈恪言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彻底乱了心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后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他的发间,下唇被尖利的牙齿轻轻咬磨着,池意微微皱了皱眉,听到沈恪言带着诱哄的声音:“乖,张嘴。”
池意只能乖乖听话,任由他得寸进尺地在他唇齿间攻城略地,任由腰间的手在他背上或轻或重地婆娑,划过他的脊柱和腰窝,在他身上引起阵阵战栗,任由沈恪言搂着他的腰身借力,然后他陷入了柔软的被子里,他难受地哼哼了两声,换来的却是沈恪言更凶狠的吻。
池意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衣领,感受着沈恪言逐步升高的体温和早已称不上温柔的吻。
四月的清乐市还带着微微的凉意,他刚进来的时候开了窗户,有清冷的风透过纱窗钻进来,池意却觉得整个屋内都燥热不堪,好像每一寸皮肤都在出汗,粘腻又潮湿,令人喘不过气来。
“换气啊。”
直到池意觉得自己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吻憋死的人,耳边才响起了沈恪言含笑的声音,池意茫然地眨了眨眼,感受着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低落。
“好乖。”沈恪言又压了过来,在他湿漉漉的眼角落下一吻,然后细密的吻落在丫的眉心,鼻尖,嘴角,慢慢往下。
池意觉得不对劲,明明是他在秋后算账,怎么现在反倒落了下风呢?但是沈恪言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莫名其妙霸道起来,他一如既往只有承受的份。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重重叹了口气,提了下他早已落到肩膀的衣领,将头埋到了他的颈侧。
灼热的呼吸喷洒载颈间,耳边响起沈恪言郑重的承诺:“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声音里还带着喑哑和浓浓的暗示意味,池意心头一跳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池意眨了眨眼开口:“哦,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