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转身朝楼下走去。这时,宾利也看清了马背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站了一会儿才急急忙忙跟上。
玛丽被管家带进来时,宾利和达西早已候在门边,一个表情殷切,一个表情森冷。
伊丽莎白听到消息后也飞奔而至。
“玛丽小姐的骑术真令人惊讶!幸好我们没在贝内特小姐高烧不退之后又收到你坠马重伤的消息!”达西的嗓音又冷又沉。
伊丽莎白愤怒的瞪向达西。这个男人嘴里就不能说上一句好话吗?他怎么能诅咒玛丽?
达西抿唇,一丝懊恼从眼底滑过。
“现在不是关心我的时候,”玛丽平静的对达西点头,看向宾利问道,“简在哪里,让我看看。”
“请跟我来。”宾利舒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玛丽小姐沉稳的面孔,他觉得安心了许多。
达西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负手跟在他们身后。
推开房门,玛丽首先向照顾简的豪斯特夫人与宾利小姐表达了谢意,然后执起简的左手静默片刻,又试探了简额头上的温度。情况没有她想象中严重,她安下心来。
“简的情况并不算很糟糕。厨房在哪里?能借我用一下吗?”她询问的看向宾利。
“啊,在楼下。”宾利连忙带着玛丽朝厨房走去。
“简喝了药很快就会好,宾利先生不要着急。”玛丽试图安抚心魂不定,脸色苍白的宾利。她看得出来,宾利对简的情谊不小,这让她很满意。当然,如果他没有两个刻薄的姐姐,她会更满意。
“你能帮我照看简吗?我一会儿就好。”被心慌意乱的宾利绕的头晕,玛丽恳求道。
“当然可以!”宾利连忙答应。
站在厨房门口的达西深深看了玛丽一眼也跟着离去。
玛丽松了口气,拿出围兜里的车前草洗净、切段、捣碎,掺入温开水过滤,最后加入一点白糖。这是快速退烧的偏方,由大夏一位民间大夫传授给她,效果非常好。
正准备将药汁端上去,一阵尖叫声忽然传来,“天啊!这是什么?给简的药?!”
玛丽回望,就见宾利小姐一脸崩溃的站在厨房门口。
豪斯特夫人也被吸引了来,看见案板上的绿色残渣,高声嚷道,“你竟然让简吃野草?这绝对不行!”
所有人全都聚拢在厨房门口,玛丽很想扶额呻-吟,她就知道会这样,英国人对草药的接受度太低了。
“玛丽小姐,这就是你所谓的药?”看见药汁惨绿的颜色,闻见药汁古怪的味道,宾利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抓住玛丽的手腕拒绝,“我不能让简喝下这种东西!”
玛丽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难道她还会害自己的嫡亲姐姐不成?
达西的视线定格在宾利抓住玛丽的手上,神色难测。
“宾利先生,请你相信玛丽!我曾经就是这样治好的!”伊丽莎白走上前劝解。
宾利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坚定的摇头,“不,也许那只是一时的运气,我不能拿简的生命冒险!”这一看就是毒药好吗?
“简是我的姐姐,如果她喝了药出现任何问题,我愿意拿自己的命来赔偿!”玛丽湛蓝的眼珠朝宾利直直看去,里面燃烧着两团火焰,扬起下颚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请你放手宾利先生!”
宾利的手松了松。
达西忽然开口,“宾利,放手!”
宾利像被烫着似地跳开。
玛丽护着手里的药碗,匆匆朝客房走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皱眉看着她将恶心的药汁灌进玛丽嘴里。宾利小姐甚至发出了几声干呕。
事实上,药汁甜甜涩涩的并不难喝,简几乎没有任何抗拒就将它们咽了下去。把碗递给伊丽莎白,玛丽拧干手帕给简擦拭身上的细汗,最后将帕子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每隔两小时服一次药,服用三次就能退烧。”玛丽站起来,笃定的说道。
宾利半信半疑的点头。
玛丽不去管他,准备再拔一些车前草回来。
“玛丽小姐,不要随意的拿自己的性命赌咒发誓。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放弃生命,也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拿生命去当做筹码。”擦肩而过时,达西忽然沉声告诫。
哥哥的那句‘活下去’在脑海中回荡,玛丽的心脏被重重敲击了一下。她回头,直勾勾的朝达西看去。几次险死而生,她当然知道生命有多么可贵。
达西被她的视线烧灼,薄唇不自在的抿紧,略一颔首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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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