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力还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突如其来的疼痛带来的无措和得不到安抚的焦躁让他有些脱力。
昏黄的灯光泼洒在肌肤细腻的脊背,灯晕下柔滑流畅的线条有些止不住的轻微颤栗。
珂郁偲并不确定许闻川喝的那些酒能阻碍他多久,只知道,但凡许闻川恢复些许体力,他都没办法压制。
所以在察觉到身下的人即将带着他直起身的趋势时,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又或是已经无计可施,他凑到人耳边去,小声道:“许闻川,你别动。”
攀在人肩膀的指尖轻轻陷在紧绷的肌肉里,唇间吐出来的字眼干涩模糊,“我很疼。”
这不是假话,那尾音里的颤抖根本压不住。
被酒液灼烧的喉咙有些微撕扯人精神的疼痛感,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让头脑混沌不堪,从未体会过的撕裂感让意识更加迷蒙。
珂郁偲紧紧攥着许闻川发皱的衬衫,他已经分不清有几分感受是真实的,便没能注意到自己无意识蹭上人肩颈的那片湿痕,也并没注意到许闻川身体短暂的僵滞。
无暇顾及其他,有些轻微颤抖的指尖拨着手下的衬衫衣领,他埋头下去咬在许闻川的肩颈处,加快了这个进程。
意识混沌,心中激烈动荡的情绪让人有些分不清哪一刻是现实了。
不知从哪个节点开始,他下意识地回避着许闻川的眼睛。
因为能猜测到彻底打破这层关系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便无法不去害怕辨认那双眼睛里盛着怎样不愿让人面对的情绪。
从对许闻川再一次起了心思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要像当年那样把这段模模糊糊没有结果的关系进行下去。
他小心,也谨慎,心中的那点念头藏了这么多年,因为他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十几岁畏畏缩缩的少年。
心底汹涌的欲望一旦被放出来,就不可能再一次忍回去,根本没有退路。
他害怕许闻川会讨厌他。
许闻川是一个直白坦诚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既不喜欢弯弯绕绕,也不喜欢伪装掩盖什么。
如果被他发现他隐秘的心思,他一定不会和他拐弯抹角地拉扯着考虑怎样委婉。
许闻川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如果许闻川对他说一句讨厌,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一次,他就再也没办法向前再迈一步了。
他喜欢许闻川,但更爱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对厌恶自己的人卑微讨好的事情来。
所以他怕许闻川知道,又怕许闻川不知道。
八年未宣之于口的心思,一局定生死。
幸而他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任何一次厌恶的情绪。
但也从没有过喜欢和眷恋。
不可能这样一直等下去。
他太需要一个结果了。
许多年深埋心底的喜欢压不住躁动的心,迫切地催动着这段关系必须找到一个定义。
那些束手束脚不敢奢望得偿所愿的胆怯都消融在带着滚烫呼吸的吻里。
身上沁出一层薄汗,他紧紧圈着许闻川的脖子,在耳鬓厮磨间呢喃,“许闻川,我一点都不后悔。”
腕间还隐隐缠绕着烟草的刺鼻气味,唇间也带着酒渍,烈酒灼烧喉咙的感觉还在。
一切令人厌恶的因子都还清晰地刻在身上,都是叫人不喜的。
许闻川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也不喜欢他。
他便只能自己去加深那个吻,自己去安抚胸腔里那颗躁动的心,自己去用力感受皮肤相贴时的温度,努力在其中找到一丝暧昧难缠的亲密。
头脑中仅存的那一丝清醒让他知道,不管许闻川的手是否受到束缚,他都没办法在此刻得到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