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回屋里洗去。”他又想退出来,但腰间的那只手带着些力道,不是那么容易叫人挣脱。
许闻川依言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提出新的方案。
“一起吧,节省时间。”
……
温热的水丝带着雾气从花洒中急急冲下,浇在瓷砖地面,噼噼啪啪的,挠人耳朵。
珂郁偲已经没劲了,许闻川的手一摸上来,身子就有些控制不住地发软。
不论头脑再怎样清醒,从心底里,他始终是渴望许闻川的。
拒绝不了那只手的触碰,和唇齿交缠的温度。
他扒着许闻川的肩头,兀自调整着呼吸。
明亮的室内和清醒的头脑让耳朵止不住发烫。
小腹处的皮肤感受十分强烈,他过了好半晌才忍不住抖着长睫去看,便忽地愣在那里。
珂郁偲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一晚上,好像眼睛耳朵都不太好用了。
身子蓦地僵了,浑身上下都有些发紧。
许闻川察觉到他的异样,落在他身后的手抚上那截侧腰,“怎么了?”
珂郁偲动作迟缓地退开一点,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空隙。
捏在人肩头的手紧了紧,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飘,满含不确定,“你,你上次的时候就长这样?”
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很平静。
许闻川看了他半晌,淡声道:“你应该很清楚。”
理论上是这样。
但珂郁偲的脸上却很迷茫,又夹杂了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以至于那表情有些怪,“你看我像清楚的样吗?”
那天晚上喝了那么多,又要干那么大的事,又急又紧张,光还暗。
他还得腾出功夫来按着许闻川。
哪有那么多心思认真观察啊。
妈的,难怪那么疼,养了那么久才好。
思绪不可抑制地扩散,那一夜身体的感受转瞬便重新侵袭上来,珂郁偲连想都没想推开人就走。
许闻川没预料他这行动轨迹,还真让人走出去两步。
但抓回来得也快。
手腕被人捏在一起,攥得很紧,珂郁偲往后,又根本退不出一两步去。
想骂街又怕弄得许闻川更生气再把他整个好歹,只能压着心里那点骂骂咧咧道:“许闻川,我这么多天才刚缓过劲来,你要还是个人,就放开我。”
好色重要还是命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
身前的人却没说话,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手下的力道没松。
下一秒,珂郁偲便眼睁睁看着那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领带有条不紊地缠上了自己的手腕。
报复,绝对是报复
他咬着牙,呼吸不知不觉有些快,脚后跟向后挪着,后背触到了散发着凉气的瓷砖壁。
手腕被紧紧束缚到一起时,身前的男人开口了,声音沉缓地问他:“看清了吗?”
侮辱,这是侮辱。
珂郁偲不说话,然而许闻川的下一句却是,“这样缠,才能绑得紧。”
濡湿的睫毛颤动两下,轻轻掀起来。
珂郁偲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看他,狭长的眸子睁着,被雾气熏染得潋滟,眼尾微微勾起的弧度在这样的情境下潮湿又暧昧。
温热的水流浇在身上,把皮肤砸得泛起浅淡的红。
他紧闭着唇,蓦地不再说话了,耳边只有急促的水声。
发尾潮湿地粘在颈侧,颈部流畅漂亮的线条一路延伸下去,光滑细腻的腰背之下,微微凹陷的腰窝被那只略微粗糙的大手扣住。
掌心向上滑动,脊背被揉搓着逐渐回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