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府衙门口表面上平静如水。
除了许柱的怨声载道。
郑年并没有给许柱办事处增派人手,反而是采取了一个更加现代化先进的报案模式,将案件等级分为了四等,甲等乃是凶杀大案,只有死了人的才能按照甲等处理,可以直接敲鼓入堂。
乙等则是打架斗殴。
这种事情崔江崔海就办了,通常是通知新任的长安县捕头傅余欢,用于第一时间控制住即将发生的事情,避免上升到甲等。
丙等就是欠债还钱之类的官司,什么通奸、想不开来做心理咨询的,还有考功名没有考上寻死觅活的,骂人的,吵架的,嫖了不给钱的。
最后的丁等就是鸡毛蒜皮的事儿,丢了东西,跑了牲口,这种烂事。
丙等和丁等需要先到衙门备案,领取号码牌,然后按照单双号来排序。
衙门每日只审理上午十起案件,下午十起案件。案件会备案,并且排序,每日的案子都是按照编号定好的,若是不来,过期作废。
这一下子就催生了黄牛的行业,有很多百姓都来排队领号,转头就以十文的价格将案件插队的权力卖出去。后来发现行情好,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
有一日郑年路过县衙的时候,一个自称郑年叔叔儿子爸爸孙女儿大哥的人,企图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卖给郑年一个案件插队权。
郑年并没有杜绝这样的行为,这是一个行业再向更加优秀方向发展的必经道路,但是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他就从善恶寺里召集了几个聪明的弟弟妹妹,专门兜售插队权,想插哪里插哪里。
不到半个月,形成了垄断。
今儿个上午,郑年偷偷往师爷的鱼塘里扔了十几条鱼之后,盘膝坐在衙门后院里,这里很少有人来,所以就成了郑年修行所用的场所。
时隔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郑年静下心来不仅打通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甚至在今日已经积蓄了大量炁冲击了一次天市脉。
天市脉通俗的来讲就是脑袋脉,可以达到耳聪目明味灵的效果,不仅如此,还能扩展脑袋的抗疲劳、抗衰老效果。
第一次冲击之后,郑年感觉眼冒金星,但是整个身体十分舒畅,又冲击了几次之后,才觉得疲惫。
来日方长,今日就到此为止。
缓缓吐气,郑年收势,看到了不远处的傅余欢,招了招手,他作小跑过来。
“有事儿?”郑年道。
“是。”傅余欢拿出了一封信笺。
看到落款便知道这是大理寺来的,应当是自己委托武思燕查询的事情有了结果,当即摊开信封,读了起来。
“师父调查有结果了。”郑年将信纸连通信封一起点燃,灰烬散落,飘洒在天地之间,化为虚无。
傅余欢站在一旁,似乎想起了那一夜将他重伤的木头人。
“师父调查出了两个方向,第一个是江南曾经有传言,在名剑山庄里有一名匠,专做木制机关人,工技卓越,形如真人,且利用炁灌入其中,实力强悍。”
郑年道,“但是没有记录这样的机关人会说话。”
傅余欢思考了片刻,“不像是机关人,我和他交手之时,觉得……”
“觉得是人?那就是第二种。”郑年喃喃道,“位列三公之一,大周司空,墨上。”
“墨上……”傅余欢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他是墨家人士,修为深不可测,手下也有一批弟子,以‘非命’、‘兼爱’等自居,他们手里的不是木头人。”
“那是什么?”傅余欢问道。
“金中藏木、水火同源,借土游路,鬼捉心魂。这几种杀手,通俗的来讲,就是将人炼制成为这种东西”
郑年道,“按照你所说,应当是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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