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要死得有尊严些。”扶姬再饮一杯。
郑年笑着摇了摇头,“认命吧。”
扶姬一怔,再也没有说话。
花园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寂静了下来。
二人皆是无言,你一杯,我一杯。
直到扶姬不胜酒力倒在桌子上,郑年才摇摇晃晃站起身,“嗯?喝多了……”
走上前推了推她,仍然未醒,郑年憨憨一笑,“就你这个吊样还要杀人……可笑……”
转身走出庭院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扶姬手中刚滑出的匕首,缓缓藏入了袖口。
郑年晃晃悠悠走到了前院,此时酒意正浓,公子和小姐们已经开始真正的节目,正中的场地有舞姬在跳舞,旁有歌女在哼唱。
角落里有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云雨的京城才子,也有喝多了大吐的才女千金。
扫视一圈,陈萱儿早已不知所踪,秦风却还在那里坐着,一杯一杯酒入喉,看上去神情落寞。
“咦哦?人咧?”郑年坐在桌旁。
“被带走了。”秦风喃喃道。
“被谁啊?”郑年嘟着嘴,面色微醺,迷迷糊糊又去抓酒。
“被龚少爷的家丁带走了。”秦风笑道。
郑年茫然,看了看秦风,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哈哈哈哈,我和你说,这里的酒好喝的紧呢。”
“是啊,我也觉得好喝!来!喝!”
二人再次举杯共饮,身后不远处的侍女低着头,平静地站在那里。
“这江湖如何?”秦风问道。
“汹涌,危机,够味!”郑年大笑着,“从前我笑那些苟且偷生的小人贪生怕死,如今事儿到了我头上,竟然……嗝……只能如此!你说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哈!好笑!”秦风拍手,“你看看这,你看看他们多高兴!我们也去高兴高兴!”
“好!”
郑年大马金刀,一跃而入,直奔中心,一脚踹翻了给舞姬伴奏的乐手,又呵斥一众舞姬歌姬滚蛋,大声道,“我也没有什么才艺,给大家唱首歌吧!”
站在阁楼上的龚钰捧着杯,笑吟吟地看着远处的郑年,“今日随他闹吧,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岂不是和牲畜无二,确实要悲些。”
“是……”本准备出面阻止的侍卫,低头喏道。
四名八品靠墙站立。
“人到哪儿了?”龚钰掸开自己的披风,回头问道。
“应该是在……”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家丁进门立刻跪在地上,满身鲜血,气喘吁吁道,“少……少爷……人……被抢走了!”
“被谁!”龚钰厉声怒道。
“被……一个马夫!”家丁道。
“哼……”一旁坐在床榻上的扶姬,扶唇而笑,“此人心术如此坚定,连续试探数次都没有破绽,原来早有部署……”
愤怒的龚钰走上前一巴掌打在扶姬的脸上,“等我抓她回来,贱人!”
黄花暮灯,寒风波涛。
原是杀人夜,风起,雷鸣。
郑年大口大口喝着酒,站在高台之上,双手展开,空酒坛落在地上,砸的稀巴烂。
手持红碎鼓槌,打在那口巨鼓之上,一串一串的鼓声,赫然响彻天地。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
“天!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