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中每一次吹过的风,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兵刃刺入了钱好多的身体之中。
没有了郑年气息的钱好多甚至连寒冷都无法抵御。
但是她还是下了马车。
在尝试调动着体内那股磅礴的气息。
郑年并不知道她的气息该如何调整,该如何运气,这些运气的法门都大不相同,胡乱运气的话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钱好多是知道运气法门的,但是在没有领会的时候就连那种感觉都说不上来。
且这对于一个初入武道的小女生来说,确实是很难。
这是孙定柔一生的感悟,?就在顷刻之间装入了这个小丫头的体内,一时半会儿想要理解,定然是非常难。
但是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郑年只给了她三日的时间。
这三日的时间,她必须将气息融会贯通,必须将西天凌雪学到境界。
她想起了那一天沉睡之中那个温柔的女人说过的话。
那一日,她就坐在自己的面前,?讲了一个冗长的故事。
故事里有她,?也有他。
……
孙定柔站在大雪坪上冷静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傅余欢一声不吭趴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幼小的双眼之中已经在闪动着那股不舍的别离。
“欢儿,妈妈要走了。”孙定柔温柔道。
“可不可以……不走?”傅余欢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眸子早已被一层泛起的雾气遮盖,圆溜溜的脑袋摇晃着,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母亲的腹部,“可不可以……不要去?”
“这世上什么事都要有一个结果,人也都要有一个归宿。”孙定柔蹲下身来抚摸着傅余欢的脑袋,“连环儿也一样,都一定要有一个归宿,一个结果。”
“什么……是结果?”傅余欢不解的看着母亲。
孙定柔很美,像是那片洁白之中唯一的柔光,在那片挥洒晶莹光芒的雪坪智商,微笑了起来,她轻柔的抚摸着傅余欢的下颚,脸颊,眉毛,脸蛋,“欢儿,结果就是一件事的结束,?比如说昆仑,或许这一刻,昆仑就该结束了。”
“我们……不回去了吗?”傅余欢的泪水还在落下。
在记忆的深处母亲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重振昆仑,回到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回到那个曾经的家里,看看那些曾经的人,曾经的地方。
孙定柔抿了抿嘴,“不是不回去了,而是娘一个人要回去。”
“为什么不带我!”傅余欢怔怔的看着孙定柔。
“因为……欢儿要开心的活下去,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千万要安安静静的活下去,平凡的活下去,不要去做任何事,不要去找任何人复仇,只有这样,你才能带着爹和娘的余欢,活下去。”
孙定柔没有留下一滴泪,?始终想一个坚强的太阳照耀在傅余欢的脑门上。
“娘亲会死么?”傅余欢攥紧了双拳,?诧异地看着这个承诺照顾自己一生一世的人。
“娘亲回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娘亲想师父了,想师妹师弟了,想你爹了,娘亲想去看看他们。”孙定柔深吸了一口气,“欢儿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好的对么?等娘回来的那一天,好么?”
“我……”
“傅余欢是个男子汉,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么?”
“对!”傅余欢仰着头道。
“那你答应娘亲,把自己照顾好,好好的活下去,好么?”孙定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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