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我各执一词,显然是谈不下去。咱们是走廷尉还是让人请叶廷尉来?”
懒得和周敬其再费口舌,卫少均随即大剌剌一挥手,就是让人扶住刘子初。
“兄弟们,扶着子初。”
扶?
还能稳稳当当站着的刘子初懵着,望着几位好友七手八脚搀扶自己,体贴细致就差没抱起来,不懂这是啥意思。
卫少均回身假意扶住他胳膊,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傻呀,他赖你打他,你也赖呀。”
……
“这好吗?跟个地痞似的。”
虽是如此说着,可刘子初不情不愿痛苦皱眉,然后开始哼唧着往地上倒。
“哎呀,我胸闷,心口疼,喘不上来气。”
他半躺着,指着周敬其等人一顿指责:
“大家都是同辈,该和睦相处才是。他撞到我自己手受伤了就赖我,我被他撞那么一下,到现在心口都还疼着,你们不听我说还百般为难动手打我,我向谁说苦去呀!要不是其他人拦着,我还得让你们打死了去!”
着实委屈得很,刘子初入戏了,倒在一位好友身上,像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梨花带雨哭音微颤。
“卫少均说得对,这事儿可不能算了,我得让我父亲找陛下评评理,御史大夫亲自说一说二公子这个做法对不对!”
周敬其沉不住气,被刘子初这么一阵哭,气得脑子发麻,就逼近卫少均几人,趾高气昂望着几人,俨然控制了局势一般。
牙呲得再凶,不是虎也不是狼,只是个泄着味儿,一点就着的桐油罐子罢了。
后方看戏的燕君莱瞧见了,又一粒李子核从她指尖弹出,打到他腿弯子上。
于是周敬其忽地腿麻站不稳,扑腾着双手就朝卫少均等人身上倒去。
暗器破空有风声,燕君莱又没有隐藏,捎有点身手的人注意到异常。
卫少均老爹和他身边两个男人一齐皱眉,先后回身看酒楼四周。人多,除了来往的客人,还有站在回廊上看热闹的人,不清楚是谁使的暗器。
他们,直接无视对面拿着李子正在啃的燕君莱……
话说回来,她做到了,低调到就站在回廊上都没人会怀疑她……
不过也挺悲催的,混成这个样子,在大佬面前连被质疑的资格都没有。
……
没让燕君莱失望,卫少均懂得利用机会。
眼疾手快赶紧捞住周敬其,明明能稳住,可他偏不,不止自己要陪他一起摔,还故意往身后好友倒。
最后,连拉带拽至少两个人陪他俩一起倒在地上……
不清楚卫少均计划,一位卫少均哥们儿准备站起来,胳膊肘刚撑地上,就被卫少均一把按住。
卫少均对他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比燕君莱抛媚眼都好看。
这兄台机灵,愣了一下,随即也是抱着胸口哎哟哎哟叫唤不停,干巴巴叫了一会儿,索性学着对方手“受伤”那位打滚。
另两位手撑地上准备站起来看到这“演技”,顿悟,临时也借势往下趟。不晓得该做什么,拉不下脸嚎也不想打滚,干脆就这么躺地上。
燕君莱瞧着,不知觉竟开了眼界……见多了上了年纪的乡野妇女吵架躺地上,这会儿遂城大都见着男的了。
确实有点奇怪,几个男子汉起争执,还是世家公子……弄得咋像乡野妇女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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