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桃点头,张大海把火熄了。
跌坐在柴堆旁,又是拉手,又是揉腿的。
只看他脸上的表情,定以为是做了重活回来的。
搅锅的余氏,把大勺一丢,又捶肩头,又揉手。
如获大释的离开灶棚。
他们实再想不明白,老太太这是抽的什么疯。
腥臭的鱼鳞煮水,还会成鱼汤不成?
那玩意要是能吃,还有人上山挖观音土?
林桃拿了茅草网,滤起鱼鳞残渣。
“奶,我来。”
张大妮讨了网去,有模有样的做起来。
要说这丫头,一开始,林桃还真看不上。
胆小,懦弱,逆来顺受。
看着娘被打,只会躲在床下哭。
然这两日,她好学的那股子拗劲,返使得林桃觉着越发顺眼了。
“鱼鳞残渣一定要滤得足够干净。”林桃提醒。
张大妮点头,把鱼鳞汤接连滤了五遍。
要说用心学的人,总会举一反三呢!
没等林桃开口,张大妮就接连给茅草浆和盐酸果浆滤起渣来。
直到它们从浆变成略带浅色的清汁,才停手。
活做完了,除了张大妮和张大林二人,其他人也都累得跟死狗一样。
林挑摇着蒲扇从灶棚里出来。
“明儿一早,你们都跟着我上市场,做买卖去。”
“啥?”众人一声惊呼,从地上跳起来。
“娘!您老犯臆症了吧?咱可是贱民!做啥买卖?最多就只能拿些地里种的,去换别的物件。你管这叫做买卖?”
老三这个二油子,但凡偷鸡摸狗得了钱,县城可没少去。
张大山低头呵呵的笑,嘲讽意味十足。
“就是!娘,您老可消停会儿吧!咱家啥也没有,您还做买卖呢?”
话音方落,张大山忽然来了精神头。
“娘!您老想通了?咱要是能把二妮卖进大户人家,指不定还是那丫头的福份呐。”
蒲扇着实打在张大山正脸。
张大山一声哀嚎,脸上留下数十条红印。像画上去的一样。
“娘!”张大山不满嘟囔。
“做买卖可不是咱这些贱民能去的。若是被抓,那是要关大牢的!”
“等级腰牌,明儿我就上里正爷那儿去取。早点睡,明早可别找理由偷懒。”
林桃摇着蒲扇回了堂屋。
余氏忽然倒抽一口气,猛的拉着张大林说。
“张大林,你娘不会是把那一两银子,拿去升户籍了吧!一两银子啊!那可是一两银子啊!”
张大林楞楞的,依旧成了闷葫芦。
张大山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喊。
张大海忘记了手上的伤,一把将张大仙拽了起来。
“老大,你哎哟个屁啊!再不想想法子,咱家就真的啥也不剩了!”
三人看向张大海,张大海挥手,示意众人围过来。
压低声音道:“你们不觉着,娘这次起死回生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吗?”
“有啥不一样!骂人还不一样得劲?”张大山拍开老三的手。
张大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大山。
“救你媳妇花了二两银子,要是咱娘以前,会舍得?”
众人楞神。
“还有,升户籍花了一两银子。咱娘以前,能舍得?”
众人同频点头。
“最让人怀疑的是,你们没听见,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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