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了。
张大山又把许氏抱进屋。
家里有两个病人,林桃搬到东屋,让许氏住进堂屋。
还让余氏睡堂屋,照料许氏。
自己则搬去了东屋。
清理干净大妮脸上的血污,林桃拍着大妮身旁的空位。
“二妮,你睡这。小心别挤着你姐。”
二妮缩在桌下,时不时的探个脑袋出来,张望林桃。
“奶您、您、睡。我、这里、就、就行。”二妮措着桌下的墙角。
原主一向对这两孙女不好,张二妮会恐惧得躲到桌下,实属正常。
“二妮乖,来炕上睡。”
张二妮摇头。
无奈之下,林桃只能学着原主凶横的样子说:“快过来。”
果然,二妮瑟瑟发抖的上了炕。
可那双满含恐惧的清澈眼眸,时不时的总会瞅着炕边的老太太。
“睡不着?”林桃轻声问。
小妮子一把将粗布拉来把头盖上,过一会儿,又会轻轻露出眼睛,打量她。
林桃坐到炕边,拍着二妮的背。
“奶?”
记忆里,这还是张二妮第一回,这么唤她。
“嗯?”
“你、你真的、是、是奶?”
林桃被她逗笑了,点头学她:“你、你猜、呢?”
张二妮笑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这天真的笑,看得林桃的心,隐隐作痛。
林桃也暗暗做了决定,能在这身体里一天,她就尽量让这两个孩子,过得舒服些吧!
半夜张大妮被疼醒过来。
睁眼看到睡在身旁的妹妹,强忍下疼痛的闷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林桃舀着水,喂进张大妮嘴里。
“奶。”张大妮一开口,哽咽起来。
喂了药,探过头上的温度。林桃才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自打余氏说大妮是从树上踩滑落下来时,她就已经怀疑他们在撒谎了。
“我、我……是我、我不小心,踩滑落下来了。”张大妮说。
林桃蹙眉,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又让奶花钱了。是大妮不好。”
“丫头,他们都想害你性命了,你还包庇他们?你觉得值吗?”
张大妮眼角的泪的滑落下来……
“奶,真是我自己落下来的。”
“别再替他们掩饰了。你二叔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林桃说。
张大妮一激动被口里的水呛得咳嗽不止。
“二、二叔?二叔怎么可能知道?”
只这一句,林桃就听出其中的问题了。
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张大妮。
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娃娃,再加上这么多年,她对原主根深蒂固的恐惧。
林桃还就不信了,这小女娃能隐瞒得住。
“丫头,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告诉奶。奶替你做主,就算是三叔,奶也绝不手软。”
张大妮摇头不语。
“妮子啊,你这身伤,为他们那样歹毒心思的人所受,你就不觉得冤屈?”
张大妮依旧不语,还是摇头。
“大妮,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张大妮眸子浸满了泪水,小嘴动了动:“一、一家、人……”
林桃点头,握着张大妮的手,又紧了几分。
“家人不是伤害,而是保护;家人不是猜忌,而是相信;家人更不是包庇纵容,而是成为他生命里的灯塔,照亮他心底的黑暗,让他迷途知返。”
张大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委屈的泪水浸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