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公子和张大山,认识半年有余。
半年前,吴公子第一回上赌桌,输了全部家当,又向赌坊借了二两高利银。
结果还是输了。
赌坊的人,当场逼着吴公子还钱。
说不还,就押着去家里要债。
吴公子哭爹喊娘,没一个同情他的。
只有张大山站了出来,把刚赢到手的一两银子,又押在桌上。
没想这把就输了!
吴公子口口声声,说会记他的情份。
张大山气不过,又摸不出银子,干脆把自家大闺女拿来赌。
二两银子买个娃,这可是包赚不赔的生意。
说来也是运气,这把张大山还就赢了!
等于是拿自己闺女下注,替这吴公子清了二两的欠银。
吴公子当时就和他结了异姓兄弟,从此二人兄弟相称。
这半年,每每他赢了钱,二人都会去喝上一盅。
他也不是十赌十输的人,只是赢的钱,就这么花去了。
张大山没想到,一起吃喝快乐了半年的人,此刻居然只说,他们算是认识。
“这半年,我的情感,银钱都喂了狗!”
张大山怒吼。
吴公子很是不以为然。
呵呵冷笑过后,搂着周老大的肩头说:“周老大就当我不识认也行。”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快点!你不是饿吗?把这饼吃喽,爷今天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
周老大催促。
张大山气上心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将那半张浸黄的饼,染成了红色。
张大山直直的看着吴公子,他后悔自己这半年,居然识不清人心。
“再瞪!再瞪老子挖了你的狗眼!”周老大一吼。
张大山低下了头。
“不吃是吗?兄弟们!帮帮他。”周老大说。
于是,两个人上来,把张大山按在地上。
一个人上来,掰开他的嘴。
另一人找来两根枯枝,当做筷子,夹着已经泡散的饼子,塞进张大山嘴里。
一股子腥味和着臭味,使得张大山作呕。
周老大等人,站在旁边,哈哈大笑。
包括那位吴公子。
掰着他嘴的人,使劲让他合上嘴,这才罢休。
“滚!别再让老子看到你。”
“走,今儿高兴,咱哥两多喝两杯。”
吴公子催促,众人大笑着离去。
胸口一阵翻涌,鲜血喷出,嘴里的饼也吐了个干净。
艰难起身,县城他是呆不下去了。
张大山拖着沉重的身子,神情恍惚的往城门外走。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要往里走。
张家老院里,林桃分发着今日给大伙买的东西,院里却出奇的安静。
余氏胆战心惊,时刻观注着老太太的表情。
心里欢喜着得了衣裳和鞋,又不敢表露出来。
张小胖一个劲的鼓吹自己,遇到张大山劫持夺钱,他如何勇敢。
一边兴奋的试穿着阿奶给他买的鞋。
虽大了一些,却也高兴得不得了。
张大林头低低的看着手里的衣裳和鞋。
许氏面无表情的抱着衣裳和鞋。
听到张大山落魄得不成人形,她居然高兴不起来。
那是她两个孩子的爹,成了过街老鼠,两个娃以后会被人如何看待。
只怕是长大嫁人,都会因有这样的父亲,被婆家瞧不起吧!
两老更是哭鼻抹泪。
老爷子抱着薄棉被和衣裳鞋子,泣不成声。
老太太趴在老爷子身上,不时的拍着老爷子的背。
他们想责怪林氏,可偏偏林氏如今,又对他们如此的好。
不仅建房让他们搬回来,还买了衣物鞋子,和这么贵的被子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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