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庄武斌慌慌张张地回到餐厅包厢,盯着连瑧臻问:“你儿子没事了,华高灿回医院去了。这么大的小伙子了,以后不能动手打他的。我还想问一下,表姐的身世还有什么人知道?”
“你知道自己的亲生骨肉了,我抽了他一巴掌,害得他跳进寒冷刺骨的山水里自尽,你心疼了吧!你表姐的身世就只有四个人知道了。你姨夫姨母,还有我和你,连你表姐自己也不知道身世哎!只要你不捅出去,那就埋没在四个人的心坎里了,我的时间至多十天啦,但愿你在我魂归西天后,马上来照顾你表姐,能做到吗?”
“只要表姐同意,我当然能做到。外面表姐在叫你,我扶着你去表姐的房间,并将你病重的事情告诉表姐,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好吗?”
“嗯,可以。”
庄武斌扶着连瑧臻来到了汪琏璟的房间,琏璟本想发火的,可瞅见他浑身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脸色黄里透黑,吓得紧张地问:“一个月不见,你的身体怎么啦,病怏怏的,仿佛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庄武斌听表姐这么一说,慌忙接茬道:“是啊,表姐夫时日不多了,你一点都不知道他患了什么病吗?”
汪琏璟一听长大嘴巴瞪着瑧臻问:“是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走了,你的肝病突然发作啦,你不想与我过日子了,你想到阴曹地府与她结为夫妻,是不是?是不是啊?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忘不了她,你对我为这个家的付出不顾不问,你当我是你家里的保姆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只是爱你而甘愿做傻瓜罢了。本以为她走了,你我可以安安生生过完晚年了,可没想到你也想撒手人寰,弃我不顾啊!”
连瑧臻原以为汪琏璟什么都不知道的,听了她刚才一席话,才醒悟过来想起曾经与心上人约会,月光底下瞥见过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当初以为是邻居或过路人,原来却是妻子早已跟踪自己得知隐情了。
心想事已至此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我的生命只剩下十来天了,不想做什么无谓的解释。爱你的人就在你眼前,我已经跟他谈过了,我走了以后,你俩结婚吧!”
汪琏璟声泪俱下道:“表哥素来非常爱我,若是早点知道你心里有人,早点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不会在乎年长表哥三岁,不怕邻居的议论纷纷,不用担心下一代的健康,义无反顾地嫁给表哥了。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啊!年轻时不懂爱情哎,如今转头已百年身了。”
连瑧臻再一次被惊呆了,盯着琏璟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二件事的?”
琏璟唉声叹气道:“我与你结婚之后才知道这二件秘密啊!老天真是捉弄人哎,我的生母真的难产去世了。我的生父不久也离开人间了,我成了一个孤儿被汪家收养抚育成人的。”
庄武斌泪眼汪汪地说:“你是从哪里得知身世的,又是怎么知道丈夫有相好的?”
“全部从丈夫的嘴里得知的,他睡觉后有时候说梦话,说什么我娘家的樟木箱里藏着我的秘密。道什么瑰瑛昨晚穿着红羊毛衫与他约会,月亮底下真的很漂亮,令自己兴奋了一夜。那时我正怀着孩子,发现他俩仅仅是偶尔约会而已,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也就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忍再忍了。后来孩子出世了,他俩也没什么特定的约会,我便藏在心底一言不发啦。”
连瑧臻垂头丧气地说:“原来如此,那你回家看过箱子里的东西了,你有没有跟你父母提及过啊?”
“回娘家偷偷看过了,原封不动地放好,没有跟父母提及过,他们一直对我视同己出,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宠爱,我干嘛说这些话伤养父母的心呢?”
“说得也是,如今爱你的表哥站在你眼前,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那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在你去世后嫁给表哥。”
“表姐,你真聪明,你肯嫁给我吗?我此生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一直未婚,你不会嫌弃我一辈子住在与世隔绝的山庄里,令你太寂寞难耐吧!”
“我当然愿意嫁给你,并且搬到山庄里定居终老,与你一起开创山庄的事业。我和儿子的特长是种花种绿草植被,我无论种什么花都能成活,我观察过了,我想将山庄的围墙推掉,东南边建设成一个山谷大花园,西北边建设成绿色的雾云草坪。实在山场不够,不然想打造一个高尔夫球场,这下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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