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小月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母亲走的时候,自己还小,没有很深刻的印象。父亲的去世,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小月记忆犹新。但是,方师傅走了,小月还是感到芙蓉楼空了一截,心里空落落的。小月每做一件事,都觉着这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慈祥的望着自己。每每想到这儿,眼角就湿润了。
方山北烧完“头七”就回来了。回来后,更加的沉默寡言,除了到家具厂上班以外,就没到过别的地方,成天呆在芙蓉楼,没事就拿着一块木头雕刻。
小月办丧事,耽搁了三天,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忙忙碌碌时还不觉得,一空闲下来,就想起这个慈祥的老者,他在芙蓉楼生活了六七年,处处都能让小月联想到他的音容笑貌,有时候,就感觉到,其实,方师傅没走,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什么时候,他会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拧着酒壶,神态安详的走进院子中。小月觉得这几天自己有些魂不守舍,老是出现幻觉,这是累了吗?
隔壁的电话“铃铃铃”响着,小月懒懒地拿起电话,一听是远秀的声音,突然想到,远秀上省城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也该有消息回来了。怎么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
从声音里就能感到远秀的兴奋,小月也受到她的情绪的感染:“快说,远秀姐,有啥好消息?”
“有两件作品入围了!”远秀兴奋地大叫。
“入围就值得这么高兴?”这与小月的预期有明显的落差。
“你不知道,只要是入围,都会有奖,最少是三等奖呢!”
这可真是好消息!小月事先想着,有一件能够获奖,就很不错了,虽然对方山北有信心,但是,毕竟这是全省的一次大赛,到处都藏龙卧虎。上次潘主任介绍情况的时候,还专门告诉小月,雕刻是这次比赛最大的一个类别,分为玉雕、石雕、根雕、木雕等等,能够在这个大类中获奖,可想而知,其难度之大。
“晚上,直播这次工艺品大赛的决赛,省新闻播出后开始,注意收看喔!”远秀反复叮嘱道。
今天是个单日,正好没有婚礼,吃完饭,早早地集中到东厢房大电视机的前面,廖老师已经从医院接回来了,眼睛有些好转,不过,看远处仍是不太清楚,小月把方师傅的大躺椅搬到电视机的正前方,小月陪着,坐在他的旁边,当然,山北在小月的身后。另外的一边,夏荷靠着廖老师,旁边当然是春雨。远秀这次出差,芙蓉国由夏荷负责,管理的井井有条。后面的,就是那一帮小姑娘。节目还没有开始,正放着新闻联播,一群姑娘叽叽喳喳,搞得廖老师听不清楚,直皱眉头。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小月也不想让姑娘们扫兴,只好附在廖老师的耳边:“爹,还冇开始,您闭眼休息一会。”
廖老师点点头,闭上眼睛,舒服的躺在躺椅上,打起盹来。这老年人的睡眠真是奇怪,越是想睡,越睡不着;越是吵吵嚷嚷,反而越能进入梦乡。这不,一会就传出鼾声。
“爹,快看,开始了!”
廖老师探出大半个脑袋在屏幕上:“在哪儿,在哪儿?”
后面的女孩不满地叫起来:“挡了,挡了!”
廖老师不好意思的缩回了花白的脑袋。
也难怪廖老师看不见,先开始,是入围作品展示,展台上琳琅满目的作品,个个玲珑剔透,目不暇接,哪里找得到沈厂长、远秀选送的参赛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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