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热情强烈,李非当即趁热打铁,摆出一张桌子,开始记录每一个人的姓名,要具体到个人的爱好和在城寨里的身份以及特长等等。
用人的前提是知人,哪一种人,适合做什么,又有什么弊端,都得搞清楚,像有的人性格胆小,不爱和人打交道,那他天生就是种地的材料,上到货船上工作肯定是不合适的,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敢说出来,那是会出人命的。
把记录的工作交给机器人处理,李非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咱们城寨里一共有多少地呀?”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包租婆淡淡说道:“咱们这儿的人有地的人少,大多数地都被一个姓赵的土财主给收走了,大伙等于都是他手底下的长工,所以基本上都是过着入不敷出的生活,有地的呢也过不好,粮食都被姓赵低价给收走了。”
李非问道:“姓赵的是什么人?”
“他呀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一直担任督察长这个职位,洋人的巡捕房实际上都是受他管辖的,一直帮着洋人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包租公一脸无奈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哟,咱们是兄弟,你却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未免有些太不地道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赵铁汉带着阿志混到了人群里,将他的话语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被其当场揭穿,包租公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尴尬之色,冷笑道:“我就是知道你在这儿,才故意讲给你听的,你这个土老财,是不是做了许多黑心肠的事情,还要.......”
赵铁汉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随后看向李非说道:“李先生,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我赵某人一向是秉公守法,在任何时候都是想着龙国人的利益,不敢说自己多伟大,但是肯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李非说道:“我不关心你有没有良心,听说你手里有很多田地?”
“我愿意把田地都送给您。”赵铁汉没有经过考虑就说道。
李非淡淡说道:“我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你说个价,我把你名下的田地都买过来。”
就在这时,正在登记的两个人忽然吵了起来,看样子是一对夫妻。
“凭什么你能去货船上工作,我就不可以?”
“因为你是个女人,你留在家里照顾好孩子就行了,不能去抛头露面。”
“我受够在家里的生活了,就想出去跑跑不行吗,为什么你不能留在家里看孩子呢。”
“我是男人啊,待在家里看孩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女人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和男人打了起来,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男人竟然不是自己妻子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对方打倒在地,鼻子也被打出了血。
“买地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李非走过去让二人住手,然后劝道:“夫妻之间应该互相理解嘛,何必动手呢?”
女人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哽咽道:“这个废物就不是个爷们,他什么时候往家里拿过钱呀,靠他还不如靠一条狗强。”
男人黑着脸道:“你够了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丈夫,多少也得给我留个面子吧。”
女人看着他窝囊用的样子,恨不得再补上两脚,然后就跪在了地上,对着李非说道:“李先生,还有各位街坊, 今天在这儿做个见证,我和他的日子是没法过了,真要是把货船工作的位置让给了他,那我们娘俩还是吃不饱饭,买不起新衣服,我们要是饿死了,你们看看他会不会掉一滴眼泪。”
男人虽然理亏,此时却异常硬气,摸了一把鼻血,哭诉道:“我也不怕丢人了,从古至今我也没见过哪个女子在外赚钱养家的,过不下去了是吧,那咱们就别过了,儿子归我,房子也归我,你扫地出门吧。”
包租公劝道:“磊子,你今天过分了啊,说什么呢,两口子十几年都过来了,说分就分啊,这可不成。”
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跟着劝道:“二娘你也别和丈夫吵了,两口子过日子那就得互相忍让着,你说你的,他说他的,最后都不愿承认对方说的,那这个家可真的要散了呀,你俩分了倒是痛快,可怜你家的娃了哟,他以后可咋办纳?”
很快更多的人加入了劝说的队伍,总之就一个态度,两口子别闹了,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要出去工作那就是男人的本职,女人还是留在家里乖乖带孩子就好了。
他们都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来思考问题的,认为夫妻俩这样的关系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最后不仅两个人心累,感情也会维持不下去。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样的想法才符合大多数的心理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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