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忽然又传出一片嘈杂,有人大喝道:“刑部郭侍郎在此,哪个胆大包天的在此聚众闹事?”话音刚落,郭承嗣穿着一身大红色官服,带着十几个护卫,气势汹汹的大步走了进来。
原本堵在门口鼓噪的帮众都被震住了,全都悄悄的避让在一边,谁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刑部虽然掌管着天下刑名,其实并不管街头聚众闹事这些事。可挡不住郭承嗣如今的名声大呀!他身为皇后娘娘的亲弟弟,镇国公府的世子爷,本来就是身世显赫。
他自从入了刑部后,更加是铁面无私。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江湖草莽,只要犯在他手里,就必定会秉公办理。所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成功获得了“长安鬼见愁”这个无比光荣的称号。为此朱显还特地下旨好好表彰了他一番。
进到院子里,郭承嗣见许多人手里还握着木棍,砖石,刀枪之类的武器。他把脸一沉,冷冷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些泼皮无赖在这里手持凶器,聚众闹事。是想去尝尝刑部大牢的牢饭吗?”那些人被他这么一喝,忙不迭把手上的武器丢到了地上。生怕慢了一步,真会被他拉去吃牢房。
倒是那原本惊恐交加的张公子见着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他拖着受伤的腿,爬过去拽着郭承嗣的袍服下摆,满脸涕泪纵横的哭道:“世子爷,救救我,我不想被挖眼珠子。”他倒是把自己以前和郭承嗣之间的过节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郭承嗣却素来看不起他这样的小人,于是他有些嫌恶的扯回自己的官服下摆,随口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去给他找个大夫来。”
“不用了出去找了。小的就是大夫。”一个有些谄媚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钟紫苑在人群后踮起脚尖,挥着手臂努力让郭承嗣看见自己。
“他怎么也在?”郭承嗣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侍卫吩咐道:“去把他带过来。”
“是。”那个侍卫大步走过去,就像老鹰抓小鸡般,把钟紫苑和豆蔻从人群中抓了出来,带到了郭承嗣的面前。
郭承嗣努力不去看她那张笑得异常灿烂的小脸,吩咐道:“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是。大人。”钟紫苑响亮的答应了。立刻打开了随身的药箱。结果发现里面装的满满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银角子,银锭子,估摸着起码有二三百两。却连一个药瓶都没有,她额头上立刻冒出了一排黑线。
没等郭承嗣看清楚,她“啪”的一声,又把药箱盖子重新给合上了。然后对有些头疼的郭承嗣讪笑着说道:“药落里面了。等会啊!”
豆蔻不等她吩咐,立刻机灵的钻回去找被丢出去的药瓶。郭承嗣斜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赚的可真不少啊!”
钟紫苑眼睛亮晶晶的,很狗腿的说道:“还好,还好,要不我今晚请大人吃夜宵?”
郭承嗣面上一僵。立刻闭上了嘴。他这一个月可吃够了钟紫苑死缠烂打的苦头,压根就不敢接她的话茬。好在钟紫苑也体贴他现在是在处理公务,于是乖乖的没再多言语。她退后几步站到了郭承嗣的身后。只等着豆蔻把药瓶棉布之类的东西找回了,好为这个倒霉的张公子处理伤口。
作为长安城里的地头蛇。蒲老二自然认识郭承嗣。因为他的名声摆在那,蒲老二也不担心他会偏袒。见郭承嗣对那个年轻的大夫交代完毕后,他当即一抱拳,说道:“请大人明查,并非小人们想要闹事。而是有人先出手打伤了咱们的帮众,还抓了咱们的舵主不放。”
郭承嗣把视线放回他身上,略一皱眉,说道:“可本官却是收到密报,说是五年前杀死了你们老舵主的真凶,今晚会在此出现。本官才会带人前来擒拿。”说到这里,他眼睛一眯,视线危险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阴测测的说道:“说,你们谁是杀了老舵主的凶手?”被他扫到的人,无不缩着脖子,低下头。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这鬼见愁,会被认作那神秘的杀人凶手。
蒲老二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原本是个孤儿,老舵主不但收养了他,还教了他一身功夫,所以他对老舵主的感情一直非常深厚。可是五年来,不管他如何明里暗里的打探,都没有找到关于凶手的丝毫线索,这个凶手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般。就连可能知道线索的那对老板夫妻和伙计都被愤怒的帮众给杀了,这么一来,他就更加无从下手查找。这件事一直就如附骨之疽,盘踞在他的心头,让他日日不得安宁。
听了郭承嗣的话,他捏紧了拳头,瞪着牛眼睛也开始虎视眈眈的在人群中扫视起来。大有郭承嗣指认出谁,他就扑上去把人撕碎的架势。
朱斐轻笑起来,眼睛几乎弯成了月牙儿。他欢快的招手,扬声说道:“郭大人,本世子脚下踩着的,正是当年杀死老舵主的凶手。”
“什么?”蒲老二的牛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看了看被朱斐踩着,满脸憋得通红的孙舵主,断然摇头道:“不可能,孙舵主不可能是凶手。老舵主死时,他和几个兄弟在一起赌钱喝酒,他没有杀老舵主的时间。”
“是吗?”朱斐也不生气,他偏着头,有些苦恼的说道:“原来孙舵主当时和弟兄们在赌钱喝酒!那么请问二当家的,当年那些弟兄可还在?本世子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他们。”
“他们几个。”蒲老二皱着眉头,寻思了片刻后说道:“有五个去年护送一条货船去沧州时,遇上了水匪。后来船底被人给凿空,整艘船都被淹了,船上的人无一生还。还有裴兄弟前年喝花酒时,与人抢争风吃醋。被人给杀了。至于章兄弟,他家里二天前失火,全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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