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有将那几个嫔妃放在心上。
只是这话怎么叫朝臣觉得十分别扭呢?
武将……也不背锅的。
“娘娘,如今先帝停灵,处处都是乱子,臣等想请娘娘决断……”有个朝臣眼睛微微一转上前。
“先帝是驾崩了,可难道六部也都成了死人,内阁也已经追随先帝去了不成?”宋伊见太子又往自己的怀里钻了钻,平静地看着这跪在自己面前的朝臣冷冷地说道,“如果大人们不知道该如何在此刻做事,不如退位让贤,把位置交给能做事的人去做。自古能者居之,朝中尤甚。”
如今想要乱中取栗,乘火打劫试探新君深浅的不知多少,太子刚刚大哭,就算是有后宫嫔妃的吵闹,可是也有群臣仗着太子年幼,妄图压制幼主的缘故。
宋伊微微抬眼,声音凛冽。
“怎么,你还不知道怎么办,要来问我这新寡的妇人?”
她眼底微冷,微微眼底了眼角,那朝臣顿时瑟缩了一下,不敢吭声回到了朝臣之中。
一时群臣寂静。
此刻,越王姗姗来迟。
他身为皇族,乃是先帝仅剩的一位异母弟,因此如今在群臣面前也如同皇家的代表。
更何况越王生得英俊清贵,手中又有些权柄,自然也会为群臣之中有些自己的羽翼为他摇旗呐喊。
此刻他进了宫门,见之前前殿之中的嫔妃已经消失不见,微微一愣就知道这是宋伊动了手。对这位性烈如火的将军府的小姐,他一向都有几分了解,此刻勾了勾嘴角,上前拱手说道,“见过皇后,太子。”
他一只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宋伊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说道,“既然王弟来了,那就跟着诸位大人好生整理先帝的丧事。还有,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明日发丧,明日,太子就登基吧。”
“臣弟明白。”越王心里一松,只觉得宋伊的心还是为了自己的。
只要太子登基,这朝中暂且稳固,到时候宋伊就可以把兵权虎符与摄政王的权柄都交给他。
那时候,他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先帝的丧事但凡有半点错漏,我对诸位大人就不会这样客气。”宋伊没有再说什么,目光扫过宋将军,这才揽着怀里怯生生捏住自己衣角的太子直接往先帝的棺椁面前去了。
此刻棺椁尚未封存,宋伊就看见那亡故在棺椁之中的同样是一位消瘦英俊的青年。这位帝王其实为自己的爱子铺就了一条可以安然成长的路,外有镇国将军,内有宋伊,还有他交给了宋伊,作为他们母子最后的守护屏障的半数天下兵权的虎符。
可是他唯一没有想到,宋伊会为了越王,叫他的心血全都白费,还配上了太子的一条命。
“母后,我怕。”
“男子汉只流血不流泪,你怕什么。如今你是男子,我是妇孺,你该成长起来保护我了。”宋伊叫太子跪在先帝的棺椁面前。
这先帝驾崩,太子本就要跪在这里一天一夜,只是看见太子不安的样子,她勾了勾嘴角,坐在一旁的一个蒲团上,把地上的另几个蒲团叠好,叫太子跪在膝盖下。
这样还能软乎点儿。
二五八感动得流泪了。
“亲亲,你真是个温柔的人!”所以说那什么杀夫证道……都,都仿佛是误会呢。
宋伊听着垃圾系统的嘤嘤嘤的哭声,第十二次忍耐着没有出去搞死越王。
不然如果收集不到灵气,那这小世界不是白来一趟?
更何况越王眼下并未露出任何罪过,她骤然杀了越王,只怕还是会连累镇国将军府。
“母后。”太子的小身子在蒲团上扭了扭,蹭了蹭,软软地蹭到宋伊的怀里。
宋伊漫不经心地揽着太子,直到第二日先帝发丧,又到了太子登基,最后她安然地被新君第一道旨意就封为太后,立在太子的身边。
下方,越王英俊的脸扬起,与宋伊四目相对,温柔缱绻。
“新君年幼,当有辅佐之人。太后是新君之母,请太后为新君指定吧。”他的眼底充满了期待。
宋伊垂头看着目光之中充满希望的英俊的越王殿下,也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
她就喜欢……这样充满期待却从云端跌落的样子……
“新君年幼,自然该有辅佐之人。先帝信重镇国将军府,如此,将军府掌控京畿军务,朝中事,由内阁诸位大人决断。”
宋伊顿了顿,戏谑地看向下方脸色慢慢僵硬的越王,和声说道,“新君年幼,按前朝旧例,当母后临朝,垂帘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