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嘴巴,只见一团白色颗粒状粉末在他口中涌出,苦杏仁味瞬间扑鼻而来。
是氰化物!真一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程度。口服如此大量的氰化物粉末,服用者恐怕4-6秒就会出现呼吸困难,2-3分钟心脏就会停止跳动,这在医学上被称为闪电性猝死。
该死,他把氰化物毒药藏在嘴里避开了搜查。一旦事有不谐,就咬破毒药的外壁自杀。我居然漏过了嘴巴没有检查!
此时,空觉浑身抽搐,胸口剧烈起伏,本能地想要呼吸,但周围的空气却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怎么也喘不上气。
渐渐地,他的气息变得微弱无比,神志彻底昏迷下来,全身的肌肉也开始松弛。
尽管真一与平次当即吩咐警员叫了救护车,但任谁都知道,这种情形大罗神仙也无法挽回了。
在场的刑警与寺僧都被如此震撼的场面惊得当场愣住,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后顿时乱作一团。
望着已然平躺不动、双脸嘴唇都泛起紫色的空觉,真一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自己居然让嫌疑犯当面自杀成功了。
为什么呢?总觉得他的整个行径古怪的很,先是束手就缚,再与警方展开交谈,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唯一的犯人,最后服毒自杀。他既然要自杀,为什么不一开始被擒时就行动呢?就算为了揽罪责于一身从而包庇队友,也没必要拖这么久吧?
真一蓦然醒悟,大声疾呼道:“快去鞍马山玉龙寺,恐怕他的同伙还在里面!”
平次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空觉的用意,他恐怕是与同伙约定行动成功后,在玉龙寺相聚。被擒后他深知会被山能寺的僧人识破身份,因此他要拖延警方前往玉龙寺搜查的时间,以保证同伙的安全撤离。
但真一那渺小微弱的声音完全混杂在了嘈杂的现场之中,根本就无人注意。
无奈之下,真一只得通过手机联系了京都府警的最高长官业平堂兄,简洁快速地告知了对方现场状况,藤原业平当即答应派更高级别的警官前往现场指挥。
之后,真一勉强挤到了空觉身旁,想要查看他的情况如何。然而他已经彻底停止了呼吸,只有那一双流露出痛苦不甘的眼睛依然圆瞪着,但瞳孔已然涣散,失去了光彩。
真一默默地蹲下身子,拂过空觉的面庞,将他的双眼合上。这一刻,真一紧紧咬着牙关,心头涌起了一股憋闷、悲伤还有愤怒的情绪。
屋漏偏逢连夜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殿内因犯人突然自裁而混乱不堪之时,殿外又传来几声焦急惊慌的喊叫:
“白毫,白毫不见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声消息传来,就像被突如其来的陨石砸到一般,真一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成了一堆乱麻。
放在后堂大殿佛舍内被空觉拿起的自然是赝品,真白毫被提前放置到西厢隐蔽的禅房之中,有一队刑警牢牢把守。在空觉已然被擒的情况下,谁还能在重重埋伏之下,盗走白毫呢?
……
在警界更高层的警官到达后,指挥中枢再度稳定,现场的刑警被分为三队:一队立即前往鞍马山玉龙寺搜捕其他犯人;一队负责押运空觉尸体;另一队留在山能寺调查白毫丢失的具体情形。
很快,留在现场的警员便在东厢的厕所内发现了被抹布捂住嘴巴的小笠原巡查部长,他的外衣长裤则被人挂在了门上。
据他交待,他刚一进到山能寺,就被人迷晕绑在了厕所的坐便上,醒来后他百般挣扎也出不来,嘴巴被捂住也无法发声警示。直到二十多分钟前,他被扒掉的外衣外裤被放回了厕所外门上。但他从始至终没有看到迷晕他的人的身影,更别说长相和体型了。
听到这番汇报后,真一心中翻过了惊涛骇浪:
既然小笠原巡查部长一开始就被迷晕绑在了厕所里,那他之前接触并交谈过的小笠原警官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