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清媚。
宛转翠微间,山花鲜娇,仙禽剔翎,熏熏然有出尘之气。
山顶有小亭一座,通体青竹搭建,尚未除叶,山雨过后,洗去尘垢,散清香味道。
亭中一壶酒,两碟菜,三人对饮。
景幼南又端起一杯酒,大笑道,“再敬潘师兄一杯,这次潘师兄可帮了我大忙了。”
潘越依然是那个吊儿郎当,没有正行的样子,他一条腿搭在凳子上,很有大马金刀的做派,用漫不经心地语气道,“小事一桩,景师弟不用挂在心上。”
景幼南一饮而尽,酒杯朝下,道,“潘师兄,小弟先于为敬。”
“好。”
潘越抓起酒杯就往外嘴里灌,只是狠狠出了一次血,他心里肉疼地不行,连平日里他最爱喝的美酒倒在嘴里都微微苦。
景幼南又陪潘越喝了几杯,才转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君无悔道,“君师兄周身剑气内敛,应该最近就可以凝结剑种了吧。”
“嗯。”
白衣胜雪的君无悔点点头,随着他修为的精神,身上传出的孤傲霜冷的气息越浓厚,隐隐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景幼南知道对方的性子,是典型的外冷内热,他转动手中的酒盏,青碧色的美酒映照日光,叹息道,“君师兄,你这样的日子很好。”
君无悔神色不动,眸子中精芒游走,轻声道,“景师弟,咱们道路不通,没什么好羡慕的。”
“不错,”
景幼南收敛起心里的片刻软弱,眉宇间流露出逼人的锋锐,道,“当初筑基之时,沟通天地,天人自问,何为道?何证道?我当时答的就是,我是道,道是我,我行我道,杀伐之中证纯阳。”
“杀伐之中证纯阳,”
潘越一下子坐直身子,温养在丹田中的剑丸竟然出一声轻鸣,好似蠢蠢欲动,欲要当空斩出。
在玄门之中,向来是剑修的杀性最大。
原因很简单,无论是洗剑还是养剑,都需要敌手的鲜血。
就是在这样日日夜夜的磨砺中,剑修手中的飞剑才会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芒,一步步走上巅峰。
或许正因为此,在玄门修士中,剑修的道心最是坚定,锋锐,不可匹敌。
那些不够坚定,锋锐的剑修,到最后都会被自己的飞剑控制,沦落为杀戮的奴隶,一辈子不能脱。
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虽然不是剑修,但道心之坚定,道心之锋锐,真的让人印象深刻。
在这一刻,潘越终于有点明白,为何自己的师叔魏真人当初对此子念念不忘,真真是剑道种子。
不过,想起眼前少年在门中掀起的风波,潘越又摇摇头,他终究不是剑修。
“古人语,三千大道,可证纯阳,我们都需要认清我们的道。”
君无悔双手平放在膝前,他选的是最纯粹的剑修之道,除剑之外,别无他物。
“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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