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庸抿了抿嘴唇。虽说养妖精费肉,但是他有钱也舍得。不就是肉吗?管够吃!
裴锦瑶瞥了眼沈惟庸,笑眯眯的问道:“想必您二位已经知道是谁支使姓窦的了吧?”
沈惟庸立马回神,缓缓颔首,“知道。”
郭正神情肃然,“韩家早晚要除……”
“那就赶早不赶晚吧。”裴锦瑶掩唇轻咳几声,老文拍背,小密探斟水,山鼠精给她擦汗。好不容易缓过气,裴锦瑶喟叹道:“要是哪天蹬了腿儿,我想帮忙也帮不上了。”
话音落下,两人一妖六只手交握在一起嘤嘤地哭。
说死就死吗?不至于吧?沈惟庸和郭正面色一凛。
裴锦瑶仰起头,盯着墙上挂着的《五牛图》吐口浊气,“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沈惟庸冲口而出,“不是还有黑爷白爷吗?”
郭正不住点头,“是啊,跟他二老打个商量嘛。”吃了那么多顿涮锅子,黑爷白爷嘴巴早就软的跟面皮一样了。
“阎罗王定的事黑爷白爷也没办法不是。”裴锦瑶连声哀叹,“心愿未了的话,说不定黑爷白爷能放我上来找您二位说道说道。这个面子他们应该能给。”
还是……不要了吧……
沈惟庸打了个哆嗦。都什么时候了还倒春寒?
郭正目光复杂。他不是害怕,就是吧……小裴披头散发坐在他床边讨水喝实在瘆得慌。
“那个……小裴啊……”沈惟庸扬起唇角,“你把术甲送回来,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是吗?”裴锦瑶挑起眉梢,大大的眼睛骤然一亮,“有用就好。”
沈惟庸捻起胡须,“用他堵住胡婕妤的嘴,再好不过。”
“老胡不止养寇自重,他还用歪门邪道祸害百姓。光是这一条就能令陛下龙颜大怒。”郭正顿了顿,又道:“大怒过后就会想到这些年受韩家掣肘。”说着,与沈惟庸对视一眼,微微笑了,“没了老胡,韩家就没了獠牙。”
裴锦瑶也笑了。没有韩家在背后支持,刘仹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如此甚好。
“缺东少西的您尽管吱声。”裴锦瑶就着小密探的手喝口水,“小裴上天下海,在所不辞。”
郭正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好好活着就成。”
沈惟庸也道:“没事去郊外走走散散心。”
“不行啊。”裴锦瑶苦着脸,“京城还有一群巴不得我死的同行呢。我不能丢下他们自己找乐子。”
沈惟庸突然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或许将死之人说话就这样吧。算了,他不挑。
商议妥当,沈惟庸和郭正一同离开仙歌楼。
细心地人不难看出他二人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眼睛也微微泛红。
于是,裴神机使就快夭折的风儿吹的更猛了。
……
裴锦瑶翘着二郎腿,大口嚼着桑葚果,吃得嘴唇发紫。配上她那张大白脸愈发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