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摸个石头,陈戈怎么躺地上了?他、他也摸了呀。一点事都没有。不等他闭上嘴巴,一大群红甲将军呼啦啦跳出来,抽出腰间佩刀指向裴锦瑶,领头的喝道:“大胆妖人,居然用妖术谋害大都督!”
妖人二字出口,六十多个小字辈不乐意了。裴神机使是妖人,那他们是什么?妖人的碎催?
有这么戳心窝子骂人的吗?再说了,前头多少大人摸石头都没事,怎么就姓陈的有事?
哼!不知道嘴上积德,生孩子没屁眼!管你是京城的老爷还是倒夜香的大爷。
老道们纷纷掏符纸掏丹砂还有甩着拂尘念咒的。骂架没意思,把那张喷粪的嘴堵上才是正经。梅若甫和云海月还有尹天一赶忙阻拦。拱卫司个个都是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亲信。要是伤了哪个,可不得了。
裴锦瑶不咳也不喘,抻直腰杆儿,瞪圆眼睛,厉声喝问:“你算哪块小点心?居然敢辱骂朝廷命官?!”扬手指向气若游丝的陈戈,“这人赃心烂肺,在天降祥瑞面前现了形。”手一抬指向任东阳,“任阁老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啥?赃心烂肺?难道说陈戈意欲加害裴神机使的事被石头知道了?任东阳吞了吞口水。石头瞧不上陈戈的为人就把他撂倒了?
亲娘呀!这石头太有灵性了!
不对,不对!他也有份审问独虎。石头为嘛留他性命?兴许是因为独虎还没来得及签字画押,所以……不作数?
差一点就差一点!任东阳捏着袖子印印眼角。
那红甲将军没有半点惧色,吩咐人把陈戈抬进拱卫司,仰脸对裴锦瑶说道:“此事我拱卫司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着,你还想碰瓷?”裴锦瑶挑起眉梢,两手背在身后,“我小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你想赖就能赖的上的。”轻蔑的白了那红甲将军一眼,朝皇宫方向拱拱手,“待我忙完正事就进宫去请陛下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正中红甲将军下怀,当即也不跟裴锦瑶废话,招呼底下人速速撤回拱卫司,哐当一声关上大门。
任东阳尴尬的揪了揪胡子,眼珠儿一转对裴锦瑶说道:“我先进宫禀明陛下。”
裴锦瑶掩唇咳几声,躬身道:“劳烦您了。我这处实在是脱不开身。若是误了时辰于国于民都有妨害。”眉头皱成一团,长叹一声,“出了这等事,还得多做一场法事才能化解。”
老文红了眼眶,低声喃喃,“唉,我们裴神机使本就不能耗费精神。”
任东阳也有些犯愁。他跟陈戈一起摸的石头。陈戈现在这样,对他有没有妨害?有心想问又怕被人说“性子凉薄”。
毕竟人家陈戈生死未卜,他还活蹦乱跳呢。
得了,找个恰当的时机再问好了。他先进宫吧。
……
仪风帝望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任东阳,眼前发花。
沾祥瑞沾的陈戈昏迷不醒?
这是怎么个说法?
“裴三呢?”仪风帝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