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暗暗松了口气。
仪风帝扬声问道:“裴神机使如何了呀?”
“回禀陛下。”小隋子轻声道:“裴神机使已然苏醒。”
仪风帝端茶的手抖了抖,冒着热气的香茶洒在手背,冯嘉惊呼一声,掏出帕子给仪风帝擦拭,又吩咐人传太医。
小隋子也跟着忙前忙后。
仪风帝不耐烦的摆摆手,喝道:“行了,行了。洒了点水传太医作甚?擦干净就好了嘛。”
太医不来烫伤膏药得有。冯嘉命人速速去取。
仪风帝拧起眉头,问道:“她什么时候醒的?”
“就……奴婢去的时候。”小隋子认真回想,“说来也是奇怪。奴婢提到陛下为裴神机使揪着心,裴神机使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嚷嚷着是不是陛下宣我入宫……”
冯嘉接道:“哎呦,是陛下把裴神机使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闻言,仪风帝胸口闷的难受。要不是他派小隋子去裴府,兴许裴三醒不过来。
这都什么破事?
仪风帝睖了眼小隋子。要怪就怪这个奴婢不会办事。
“你下去吧。”仪风帝没好声气的说道。
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啊。陛下为何迁怒于他?小隋子委屈极了,嘴上又不敢说什么。弓着身子退出殿外。
冯嘉觉得既解气又高兴。
小裴醒了,天儿更蓝了!小隋子也被陛下厌弃了。
真好!
仪风帝目送小隋子出了殿门。忽然胸口一阵绞痛。仪风帝哎呦一声倒仰在椅背上喘着粗气。冯嘉低下头去看,被仪风帝过于苍白的脸色唬了一跳。这下不传太医也不成了。
下晌,裴神机使连着吃了两包炒豆的信儿在坊间传扬开了。天刚擦黑,小密探兴冲冲跑进屋,拍着巴掌说道:“皇帝老儿病了!”
老文拍拍小密探肩膀,“发啊,稳重点。”
小密探嘿嘿嘿地笑。裴锦瑶手里拿着半只烧鹅腿,就着山鼠精的手擦去满嘴油光,“什么病?”
“心疾。”小密探凑到裴锦瑶面前,“跟胖侯爷一个毛病。”
山鼠精错着后槽牙,“该!叫他没安好心!这下得了现眼报了!”
裴锦瑶放下烧鹅腿思量片刻,挑眉问道:“二皇子没去侍疾?”
“去了!”小密探一屁股坐在锦杌上,“这几天可把二皇子忙坏了。韩家的人都叫拱卫司给盯死了。今儿一早他还来咱们东华门溜达一圈。不光去东厂转悠还到神机司瞅了瞅。说不定是惦记上咱们那块风水宝地了。”
“他能镇得住咱们神机司?”老文轻蔑的撇撇嘴,“梦里啥都有,给他个枕头让他先睡着。”
山鼠精点头附和,“就是!”
小密探接着说:“兴许是听说了您醒来之后吃了两包炒豆,他就挺不高兴的骑着马走了。半路上宫人给他递信儿,他没敢耽搁进宫去了。”
山鼠精学着老文的样子撇撇嘴,“心怀鬼胎的家伙!”
裴锦瑶又问:“二皇子一直没出宫?”
“没有。”小密探压低声音,“还把今儿个休沐的太医都宣进宫了。”